裴寒彻听到这些消息,也是喜忧掺半,喜的是边关很快就能安定下来,忧的是,如今的沈星河勇猛无敌,三军皆臣服,若留着他,日后肯定是隐患,所谓功高震主,大概就是这样。
“陛下,如今边关战事告捷,您为何还整日愁眉不展呢?”陈贵妃亲自做了一些糕点给裴寒彻送来,并温言软语的问道。
不得不说裴寒彻对她是真爱,她的母家陈家被流放了,可她在宫中丝毫不受影响,裴寒彻也就象征性的罚她禁足几日,再罚些俸禄就算过去了,她儿子犯了那么多的错事,也没能动摇裴寒彻弃立储的决定,可见她的手段足够高明。
“爱妃啊,你有所不知,这沈星河桀骜不驯,手上三十万的沈家军始终是个隐祸,如今他又立下了赫赫战功,恐怕这边疆只知道有他沈星河,不知道朕了!”
“陛下是担心小侯爷生出二心?”
“整个京中谁人不知道他嚣张至极,连朕的皇儿,他都从放在眼里,若有朝一日,朕不在了,恐怕就没人能制得住他了!”裴寒彻担心自己老了,而沈星河又正值壮年之时,那这江山到时候姓什么还不一定呢。
“陛下,这男人嘛,若是成了家,有家有妻儿,便有了软肋,待他归来时,您不妨给他赐个婚。”陈贵妃边说边给裴寒彻倒茶,那优雅的模样,就好像他们是在聊着一个极为普通的事情而已,殊而不知,每一句话的背后都暗藏着杀机。
“赐婚?”裴寒彻咬咬牙:“朕还敢给他赐婚吗?”赐个公主,第二天就爆出了公主与侍卫私通,赐婚大臣之女,转头就送了那大臣全家下狱,赐一个,不是死了就是疯了,那沈星河简直就是克妻的典范,这京中谁的女儿还敢与他扯上关系。
“陛下,您是君,他是臣,这天下都是陛下您的,他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把刀而已,用得称手呢,您就留着,用得不衬手,那便弃之毁之!”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将沈星河在边关浴血奋战的辛劳全部代过。
她的话让裴寒彻猛然想起来什么:“倒是朕忘了,沈星河也并非全无弱点!”他记起来了,沈星河说过,此次自愿请兵出征,是为了给百里英求情,当时沈星河还说了,他是剑,而百里长安是剑鞘,看来再厉害无敌的人,也是有弱点。
“来人哪,去请百里长安入宫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