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达政宗不愧是战国有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在这个对他进行批判的会场上,居然可以通过语言调动周围人的情绪,使得自己牢牢的占据主动权。
也不知道在历史上面对丰臣秀吉的时候,他是否也是这般模样自辩的。
仅仅是三言两语之下,尹达政宗就将人证须田伯耆打成了一个不诚实证人,使得众人对他的发言真实性产生质疑。
“大纳言,侍从大人。”尹达政宗见目的已经达到,从刚刚挣扎嘶吼的表现变为平静,他看向秀家缓缓说道。
“须田伯耆的书法于我相近,过去一直代我书写文桉和书信,想要模彷我的字迹并不是很难,甚至在耳濡目染之下,学会我的花押都是可以的。而那封书信恰恰是他自己写出来污蔑我的。”
“我没有!”须田伯耆见到尹达政宗职责自己构陷他激动的说道“这封信当真是尹达左京大夫写的!”
“是我亲笔写的吗?”尹达政宗冷静的质问道。
“是...”面对质问须田伯耆犹豫了片刻答复道“是和过去一样,由你口述,我书写的。”
说罢他也颇为后悔的膝行上前两步,向秀家和浅野长政祈求原谅说道“臣下过去是尹达家之臣,被迫行此事实在是无奈之举,还请两位上殿原谅。”
【轰~】须田伯耆的回答让殿内响起了一阵喧嚣的声音,因为须田伯耆的答复等于是在指正尹达政宗早就和一揆众有联系。
若是此事得以证实,奥羽一揆这口大锅尹达政宗怕是跑不掉了。
在座的很多人都是在新年尹始便抛下家里人,冒着风险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他们才不会管此次一揆背后的底层逻辑,他们只会对尹达政宗表示愤怒。
然而尹达政宗却有理有据的反驳道“须田只是我的右笔,我每次向其口述命令时候都是在旁人侍候之下说的,此时在下的家臣与近臣都可以作证,即便是外面的安房守也可以作证,在下从没有单独向其传达过需要书写的命令。”
“此事都是你说的,可有证据?”浅野长政问道。
尹达政宗答道“尹达家是乡下小族规矩没有这么多,但是也有将相关命令收档的习惯,您可以去探查对比,留档的那份上面会有在场与会人的信息。大人也可以拿那些信件过来对比笔记,看看是是不是一模一样。”
浅野长政听闻,示意在自己的家臣陪同尹达家的人前去领取归档的那份记录,随意翻看了几份上面都有与会人的名字,以及最后书写记录员须田伯耆的名字。
大部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无非是为名或利。
大名也希望自己生前做的事能够被人记住,因此都有记录自己历史的习惯,而这些书状都能在自己晚年甚至死后被后人用来记录传记的依据。
浅野长政看过几份归档的记录,对比了一下书信的笔记,发现居然一模一样,这让尹达政宗的证言真了几分。
于此同时,尹达政宗说道:“而且须田伯耆只是我的右笔,替我书写文件,并不参与决策,每次都是我们议论完成之后所写的,浅野侍从对过笔记想来应该一样吧。”
浅野长政将记录交给秀家,由秀家复核对照,同时表露出自己的观点“笔记看起来确实一模一样。但是这不是正应证了伯耆刚刚所言他为你代笔的事实吗?”
“当然不一样啊殿下,我想说的是,须田伯耆虽然书写上笔记与我相似,但是与我着书的用词习惯上有着天壤之别。”尹达政宗回答道。
“什么意思?”
尹达政宗从说罢便从身上取出几份信件转交给秀家和浅野长政并说道“请大纳言与浅野侍从拿来自己过去与我往来的书信,便能发现不同。”
可惜他高估了秀家和浅野长政,最后还是在他的提醒下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尹达政宗在给下属和外臣联络的时候所写的书信除了开头会点名对方的称呼之外,下面多用你、尔来称呼对方。
可是那封送给一揆首领别所澹路的信件却与书写给自己的信件一样,使用的是对自己官名的尊称。
“臣下为人性格自傲,对上尊或保有尊敬,对于下者使用平语交流,这是我用词的习惯。
须田伯耆过去确实是我官方的右笔,待我写了几封官方的书信,而所对应的人多是如大纳言这样的。
因此在模彷我书写习惯的时候,依旧使用尊称称呼那个别所澹路。
呵呵呵,要我说,那个什么鸟别所澹路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我怎么可能在信件中全程以这样的称呼称呼他呢?”
不得不说,尹达政宗再次扳回一局,毕竟书信的笔记可以模彷,但一个人用词用句的习惯确实一直以来练成的,绝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尹达政宗的回答引起殿内一阵交头接耳,有赞同的,也有不认同的。像须田伯耆就驳斥道:“许的你有求于人呢?”
须田伯耆的反驳很快就被尹达政宗驳斥道“蠢材!当日受石田三成及浅野侍从所命,帅军北上就出木村父子之时,就是我口述书信由小十郎(片仓景纲)所书送入围城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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