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狭窄的桥上,骑兵都不需要快跑,缓步向前就能给敌人很大的压力,溃兵组织不起来防御,要么被日方的骑兵踩在脚下,要么被骑兵手中的长枪捅穿,要么被冲撞落入滔滔锦江之中。
又或者自觉一点,为了防止被骑兵杀死,有不少朝鲜溃兵自己跳入江水中顺江漂流而下。
随着骑兵过河,500栃木众紧跟其后,丰臣秀贞所部3000人次之。
此时城内的屠杀已经基本结束,冈家利出城与此前在外用箭失射击桥头的香西佳清所部,以及总大将花房正幸会和。
花房正幸深知,眼前的溃兵只是前锋,在锦江对岸依旧能看到茫茫多的溃兵。
小主,
他下令公州城内留下结城晴朝、多贺谷重经等人的数百军士守备,冈家利所部负责打扫桥两岸战场,其他人渡河准备继续追击残敌。
公州城口的地方太过狭小,不利于骑兵冲锋,可是锦江对岸的地块却是大片的水田,刚刚过河的骑兵陷入了此前忠州会战时候禁军骑兵一样的问题。
为了不陷入泥沼之中,他们只能沿着田埂追击,而逃入田埂的溃兵则交给后面的步军去收拾了。
步军也不急着下田追击,基本上也是沿着田埂堵截,反正在田埂上的速度肯定比下田在泥沼中行走要快。
又或者实在追不上了,朝着那人的方向射上一箭,开上一铁炮,将人直接击倒在田地里。
李洸所部大部分为府兵,朝鲜府兵着甲率不足2成,大部分还是将领的私兵,大部分府兵是没有甲胃可以穿的。
而衙丁作为治安管理单位,身上不过是穿着一件写着一个【丁】字的衣服罢了,至于征召来的家丁、农民穿的衣服五花八门,可是身上是片甲也没有的。
面对这样的五甲单位,不需要铁炮射击,弓箭就足以造成极大的杀伤的。
已经渡河的丰臣秀贞和花房正成也不急了,命令旗本众骑射向前,准备截住对面的退路,把人驱赶向西南江边,后面则是步兵满田间地里的抓俘虏。
胆小的朝鲜兵趴在水田里妄图躲过追击,可是眼下刚刚开春不久,田地里的稻苗还没有长起来,他们像小鸡一样被提熘起来,被人用绳子串起来捉到了一边由专人看守。
整个追击溃兵的战斗好似一场狩猎,明明溃兵的人数是日军的好几倍,可是没有一个溃兵敢于拿起武器对身后追击自己的溃兵反击。
近万明溃兵就这样被驱赶着,像无助的羊群一样被驱赶着走向西南方向的江边,在公州城上日本守军的笑声中,被挤压在江边很小的一片区域。
渡江的船只只有那么几艘,早已被先到的军士抢占,他们将舟船摇曳到锦江中间,看向自己来时方向的的同胞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有逃出生天的快乐。
——他们以为的逃出生天。
他们并不知道即便他们上了岸,也不可能逃过尼山的山谷,那里还埋伏着2000多日军专门截杀他们。
没有上船的军士,咒骂着船上的同胞,又咒骂着带自己出来的官员,以及后面穷追不舍的日寇。
有部分军士受不住心理压力想要跳河,却听到了后面日寇投降不杀的呼喊,他们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在地上,等着日方一个个将他们用绳子串联起来。
然而局势变幻就是这么迅速,日方俘虏还没有抓完,就有部分向北方索拿溃兵的士卒从北方山谷中奔逃而来,对着丰臣秀贞和花房正幸上报道“北侧又有成队敌人来,看样子不似溃兵,人数不明。”
两人听到这个消息,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凝重。
如果秀家此前所料不错的话,前面这波溃兵是真的逃散南下的,而北面即将来的则是被将领稍加收拢的部队。
这两只队伍单拉出来都不是他们所忌惮的,毕竟士气都已经奔溃了,哪里还有反身厮杀的勇气。
可是若是被这群溃兵看到了北侧的军势,都有可能让他们燃起新的希望,毕竟人数上是绝对占优的。
到时候北侧之敌没有击败,南面这群刚刚安定下来的俘虏很有可能有了别样的心思,从两面夹击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