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蜂须贺家政急切的回应道:“夫人,主公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主公和他带着的600人可是披甲走了!”
【披甲】这两个字在宁宁脑海中炸响,原本有节奏的敲击木鱼的声音也凌乱了。
再一回想秀利这些年做的荒唐事他急忙对着蜂须贺家政说道“快!快带着旗本拦住主公,将他安全带回来!然后飞马去东北找将军,让他马上回来从中斡旋。”
蜂须贺家政领命离去,正要出去点将,却被清水信也拦下了:“中将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儿?我最近正好寻了两件上好的茶器,您若赏脸不如来我宅邸品鉴一番。”
此时此刻,蜂须贺家政哪里还有心思和清水信也品茶,随便说了两句客套话敷衍了过去便闪身离开。
但是人刚走到拐角就觉得不对劲“他清水信也不是被秀家派去西国主持冈山城修缮的事宜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一茬的蜂须贺家政猛地回身,却看到清水信也在自己身后带着笑容看向自己,好似拿准了自己会回头一样。
“清水式部大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您不是......”
清水信也见蜂须贺家政回身,也三步并两步的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啊~好在来得及啊赶回来,不然恐怕以后就见不到中将了。”
蜂须贺家政听着清水信也的话怎么都觉得怪怪的,自己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就以后就见不到了呢?
“式部大辅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与我说?”蜂须贺家政疑惑的问到。
可是清水信也的答复还是“真没什么事儿,确实收藏了一套好茶器,想要请中将一起品鉴一下。中将今日若是赏光,便与我一道回家吧,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就好了。”
“可是我...”蜂须贺家政刚要将秀利的事情和茶茶的命令说出来,但是转念一想试探性的问到“式部大辅,请问公方如今身在何处?”
清水信也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左右说道“公方殿下如今人应该在前往仙台的路上,但是丰春殿下如今人正在岐阜!”
“丰春!”蜂须贺家政惊诧道“他非大佬、中老、亦非奉行众,未得许可怎能轻易离开封地?”
但是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这话说多少有些愚蠢了,他爹秀家可是将军,他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
清水信也答道“丰春大纳言此次上洛,乃是为了召集十人众大名商讨弹劾生驹俊正一事,同时也是为了劝谏主公正身立国、立事而来,非是听到了洛中的闲言碎语。”
“这么说,之前洛中发生的事儿,丰春大纳言已经知晓了?”
“之前并不知情,如今既已知晓,召开评判大会之事就已经迫在眉睫了。武田侍从和真田侍从是与其一同上洛了,上杉参议想来也在路上了吧。”
蜂须贺家政思考了一下清水信也透露出来的信息,但是还是不明白他阻止自己带人去拦秀利的因果关系。
你要弹劾生驹俊正可以,你要劝谏秀利也没问题。
但是总得把当下最棘手的问题先解决了吧!
秀利可是披盔戴甲带着甲士入洛的,以他的脾气要是自御所里面闹出了什么幺蛾子,伱这让丰臣家和天皇家之间怎么办啊!
尽管清水信也一直三缄其口,但是他诡异的态度绝对做不得假,“中将,且随我回府邸吧,下面人的事就应该交给下面人去办才是。”
蜂须贺家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真的听了信也的话,招来了真野頼包,让他带着1000旗本去京都把秀利带回来。
与此同时,在大坂的大佬生驹俊正和池田辉政、中川秀政等人也都听到了秀利带人上洛的消息。
老成持重的中川秀政和池田辉政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不同寻常,但是他们俩人都诡异的选择了沉默不语。
至于藤堂高虎,他早就是五大佬之中的隐形人了,虽然挂着名号也一直来开会,但是从来都不发表意见,永远都是“中川中纳言说的对啊”,“池田大将说的有道理”。
今日这次开会,他更是神奇的没有出现。
在足利氏家不爽秀利,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封地不上洛的当下,五大佬基本上都是由他们三人做决断的。
“两位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去追回主公?以主公的脾气,我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出来。”刚一落座,生驹俊正便火急火燎的向两位老臣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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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这些年秀利做出的出格的事儿还真不少。就拿这件事来说,事发之前就算秀利再离谱也没人敢相信他会做出歼杀内亲王这么忤逆的事情出来啊!
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而且事情大到了古往今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中川秀政其实内心是有方案的,只是他不想提。池田辉政他也有些想法,但是看了一眼空在那里藤堂高虎的位置,他总觉得事态有些奇怪。
往日里不论藤堂高虎发不发表意见,他人总归是会出现的,今日怎么诡异的隐身了?
但是那边生驹俊正催的又急切,宁宁也派人过来,她生怕蜂须贺家政拿不住秀利,打算让大佬级别的大名去将秀利带回来。
中川秀政趁此机会,认领了去东北找秀家的任务,将近畿这块烫手山芋直接扔给了池田辉政和生驹俊正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