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了一下,便开始看病了。
但病人这么多,不免要先来后到。谁先谁后,自然是熟人在先,生人在后,更别说这熟人之前刚见过。
他们一齐来看刘铭传。
自然,也不全是源于韩长明的私心作祟。完全可以靠着一点人情,把刘铭传当做小白鼠一样的存在,观察了刘铭传身上的症状,便对其余人有个基本的了解了。
刘铭传没有意见。他有意见也提不出。因为他正蜷在墙角艰难的呼吸,仿佛有人掐着他脖子似的。
不好!三人心中都咯噔一下。
徐一真心情就更不好了。按照后世操作,现在先无论其他都得给他吸氧,若是严重了还得实行气管切开。
但明初的监狱,上哪给他摸氧气去?
只希望他这呼吸困难不是器质性病变,若是因为肺炎,甚至是肺纤维化引起的,三人就可以提前给他撒纸钱了。
徐一真立刻将他平躺,脱掉他上衣,露出胸膛来。
人一躺下,很明显呼吸更加艰难,胸腹都在剧烈起伏。
徐一真伏在他胸膛上仔细去听,一边感叹明初没有听诊器的确不方便,一边仔细分析着透过胸骨皮肉传递出来的呼吸声。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毕竟直接用耳朵听听不真切,但至少说明即便有炎症,应该也不严重。
再把脉,肺脉沉凝,连带着心脉也变得羸弱了,但生机还在。
徐一真开始行针。起手先是急救三针,一针人中,一针百会,一针针肺经的少商,也就是大拇指外侧。
三针下去,立竿见影,刘铭传呼吸总算不那么急促了,但离平稳还远得很。
他又下两侧太渊、云门,这才收了针。
虽然收了针,但刘铭传呼吸仍然有些急促。虽然他呼吸急促,但徐一真有自信,两刻钟后病情必然有大缓解。
“好了。”徐一真说:“情况稳定下来了。”但他仍有疑惑:“时间这么短,病情怎么会恶化这么快呢。”
毕竟之前刚见他的时候,刘铭传虽然脸色不好,精神倒还可以,呼吸也并不见异常。
张长贵号了号脉,脸色沉重:“这么多天来,压力巨大,又在这样环境里。虽然面上不显,身体却早已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