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文王三十三年秋,赵彻以公子身份强夺民女罗氏女,后罗氏女上告平阳宰,平阳宰不敢抉,因此告知公子彻,平阳君赵彻命家臣暗中杀害罗氏满门七口。
赵孝成王三年,赵彻封平阳君,强取豪夺平阳元氏土地一百三十七亩,元氏不从,赵彻灭其满门,仅一子因事发时在外,幸免于难,改名换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赵孝成王八年,赵彻外出狩猎,误射民众致其死亡,后拒绝认罪补偿,贿赂平阳宰柯斌,柯斌不受,后平阳宰一家外出意外坠崖全家尽丧,经墨家查明,非为意外,而是赵彻下令在平阳宰柯斌外出路上设伏,将之全家杀害,伪造成意外。
……”
阳娄拿起桉宗一卷卷的念着,每一卷就意味着数条人命,其中还包括了一些清明的官员。
赵豹脸色阴沉地看向了赵彻。
赵彻却低下了头,不用人证物证,单从赵彻的神态,所有人也都明白了,这是事实。
“赵彻,可有什么要补充和解释的?”阳娄寒声问道,他本来只是来主持这次的论政台,事先也只知道会审判一些赵氏子弟,却没想到会事关这么多条人命,而且证据充分,甚至还有不少遗漏的人命。
“如今你墨家为赵王,你们说是就是吧!”赵彻倒不像赵葱那样敢作敢当,想要将水搅浑,让人认为是新王要拿他们赵氏开刀,安插的莫须有的罪名。
“是吗?”然而,墨家剑士却带上了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披风的中年人。
“赵彻,你可还认得我?”中年人揭开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张满是伤疤的脸。
“你是……柯斌!”赵彻慌了,虽然柯斌为了活下来,自毁了容貌,但是那声音他却不会忘记。
“十几年了,我以为自己再没有重见天日之日,你是一城之君,是赵国封君,我没想过又找一日能绊倒你,却想不到苍天有眼。”柯斌涕泗横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赵彻。
“故平阳宰柯斌,拜见天子!”柯斌毕竟曾是一城之主,虽然愤怒,但是行事依旧是有大家风范,先是向晋遥行礼,而后才转身看向赵彻和四周的赵国百官和民众。
“这些年,我已经不打算报仇,也不认为自己还有报仇的机会,可是这些年你在平阳做到事,不用我说,罄竹难书,平阳民众无不想啖尔之血肉,天子可派人到平阳去查。”柯斌怒视着赵彻,再次转身对晋遥行礼道。
晋遥点头,看向了赵彻,又看向了红发神杀。
“带平阳宰!”红发神杀是这次论政台的幕后收集着,很清楚这些人所犯之罪有多重,因此也早已派人去将现任平阳宰带来。
新任的平阳宰被墨家剑士带上了点将台,看到晋遥的一瞬间直接就跪倒在地,哭诉道,“平阳早已被平阳君掌控,下官若是不从,柯斌宰的下场就是下官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