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贝多芬 047 话》
酷热难耐,正值盛夏时节,气温攀升至顶点。而我的首次登台演出也终于确定了下来,这一消息如同炎炎烈日中的一丝清凉,让我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早在之前,与我一同登台演出的乐团成员便已选定。在与他们磨合配合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音乐交流的纯粹乐趣,每一次排练都是一次心灵的碰撞与契合,那是一段无比愉悦的时光。
只是这次演出,李胜熙无法与我一同参与。这是由于柏林爱乐乐团独特的运作模式所致,大家的日程安排难以协调一致。柏林爱乐乐团每年仅在专用音乐厅举办一百场音乐会,平均每三天一场。尽管有大约一百三十名成员轮流参与演出安排,但任务依旧十分紧凑。倘若再算上室内乐演出以及其他各类活动,一百三十人的团队也显得人手紧张,工作压力巨大。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安排,极易使人疲惫不堪,但柏林爱乐乐团成员们对音乐的那份炽热激情,却让我由衷地赞叹。
据行政总监卡米拉在办公室里所说,柏林爱乐乐团原本并没有特定的固定工作时间(虽然现在无奈地设定为八小时工作制)。我只是因为特殊情况才有了特定安排,而其他成员则需自行管理包括练习在内的所有时间,并且也没有额外的加班补贴。
“那为什么大家都还会在深夜留下来练习呢?”我疑惑地问道。
“因为热爱音乐。”卡米拉微笑着回答,眼神中流露出对乐团成员们的敬佩与理解。
的确,若对自己的演奏不满意,又怎有勇气登上那璀璨的舞台呢?深夜里,那悠扬的中提琴声常常回荡在排练厅中。首席中提琴手马努埃尔·诺伊尔为了完美演绎降 B 大调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那执着与专注的神情令人动容。
???
终于,在一次排练中,他如我所期望的那般,完美地呈现出了那一段乐章。我深知他背后付出的艰辛与汗水,不禁为他热烈鼓掌,那掌声中饱含着我对他的赞赏与钦佩。
“这小家伙可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哈哈。”排练结束后,诺伊尔笑着说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满是自豪,那种明明出色完成却又佯装抱怨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
“您的演奏非常精彩。”我由衷地赞叹道。
“哼,难道就这样被这小恶魔般的家伙抢走柏林爱乐的中提琴首席之位了吗?”诺伊尔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仅仅是诺伊尔,整个弦乐部、管乐部、打击乐部的成员们都在排练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技艺,他们的演奏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音乐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而我,在过去的几日里,为了回应他们的热情与努力,也进行了长时间的刻苦练习,仿佛回到了曾经对音乐痴迷忘我的状态。就在昨天,与我最后一次排练的成员们也对我的努力给予了肯定。
“这怎么可能!”
“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的反应热烈而真挚,由于我们一起排练的时间有限,很多成员都是第一次完整聆听我的演奏,他们那惊讶得连连摇头的模样,足以证明他们内心的震撼。就连一向严谨挑剔、总是滴答滴答看时间的诺伊尔,在听完我的演奏后,也不禁点头认可。
“弗里茨·克莱斯勒曾说过,若是看到十二岁的海菲茨,就应该把小提琴扔给他。要是海菲茨还在世,他肯定也会把这句话送给你。”诺伊尔的这句话,让我不禁回想起重生一年后,我聆听弗里茨·克莱斯勒演奏时内心的触动与思考,仿佛命运的轮回在此刻有了奇妙的呼应。
* *
来到德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成为柏林爱乐乐团客座演奏者的贝贝,每日里似乎都沉浸在音乐的快乐之中,那模样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常常哼着小曲,无忧无虑。每当贝贝与富尔特文格勒探讨音乐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那纯粹的快乐与热爱让人不由自主地被感染,我也常常会不自觉地凝视着他,沉浸在他那对音乐的痴迷氛围里。也不知道贝贝是何时学会德语的,如今贝贝在与他人交流时,无需翻译便能自如地表达,那兴奋雀跃的样子,就像鱼儿在水中畅快游动,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看到贝贝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妈妈心中的担忧也稍稍减轻了一些。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有时会显得过于成熟稳重,甚至让我感到有些心疼与不安。后来听闻这或许是因为贝贝童年时期家庭贫困所带来的压力所致,妈妈心中便满是愧疚。
‘若是我当初没有离开家,’妈妈常常在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贝贝就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玩耍,在阳光下快乐成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