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里疼?”
刚刚还像是马上就要落泪的孩子摇了摇头。
“那就好。今天就到这儿,回去吧。”
“好。”
傍晚时分,我正在整理东西,贝贝走了过来。
“10 月 4 日有演奏会。”
“哦,是吗?曲目安排是?”
“打算从《双钢琴协奏曲》里选。”
他似乎不只是单纯告知,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于是我问道:
“是有什么问题吗?”
“原本一起录音的高朗没办法参加了。”
这确实有些可惜。
自与贝贝竞赛之后,高朗的演奏质感有了极大提升,在《双钢琴协奏曲》中也表现得相当出色。
他们二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少了一个人,贝贝应该也会觉得遗憾吧。
“希姆拉爷爷说他会尽力帮忙。”
希姆拉秀是日本着名的制作人,也是贝贝所属经纪公司的代表,看来他确实很有眼光。
“那么,你怎么想?”
我还是没能直白地表达,只是问道:
“咳咳。你这么想和这位老师一起演奏吗?”
我笑着问,贝贝皱了皱眉头,露出不情愿的神情。
“不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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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似乎思考了片刻。
“所以,是让我帮忙还是拒绝呢?”
“请帮忙。”
这怎能不让人欣喜。
与这位即将引领音乐新潮流的天才合作协奏。
此生最后的机会。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与他一同演奏,这无疑是无比珍贵、令人欣喜若狂的礼物。
“好吧。既然弟子这么期望,那我就来吧。好,从明天开始马上准备。”
将贝贝送走后,我最后检查了一遍教室,正准备离开时。
那把坏掉的椅子映入眼帘。
“放在那儿孩子们会受伤的。”
我想把它挪到一边,可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其实只要换一条腿,它就能恢复如初。
不知是怎样的念头作祟,这把看似完好的椅子让人莫名心疼。
“真是善变。”
或许是因为所剩时日不多,我似乎变得越发多愁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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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便立刻与洪成老师开始为演奏会做准备。
他那独特的音色正如我多次聆听所感受到的那般,将《台风》与《骤雨》诠释得淋漓尽致。
与高朗又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然而,他的钢琴声虽沉重地撞击着我的内心,却并非他往日有力的演奏。
协奏结束后,我问他。
“你哪里疼吗?”
我的话引得洪老师大声吼道:
“疼啊!好了,快点再来一遍。时间紧迫。”
我再次关切地询问,他却反而发起火来,我心想肯定是有什么状况。
“不是这样的。”
话说到这儿,我也只能闭嘴。
洪老师大汗淋漓地重新开始演奏,每一个音符都按得极为吃力。
都这般模样了,显然是比平日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