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律师中也有不少人跟商人一样,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啥事都敢干。每年被法院判刑的律师又何止一两个!”谢友和冷笑道。
这段时间方轶一直在研究曾学勤的案子,他去市检察院找负责该案的肖检察员沟通过案件情况,肖检察员的意见与方轶的意见大体上一致,曾学勤构成故意伤害罪,但是在量刑方面,肖检察员并未表态,方轶觉得对方大概率会依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之规定,建议判处曾学勤十年有期徒刑。
此后方轶又去中院调了案卷,案卷中记载的案情和提交的证据比较简单,与之前他会见曾学勤时,对方所说的情况基本一致。方轶写完辩护方案后,预约了看守所会见,再次会见曾学勤。
时间一晃已经进入了冬日,天气冷的邪乎,可即便如此,也没见飘雪。看守所大门外站了一溜律师,有男有女,一个个冻得缩着脖子,紧紧裹着棉外套,时不时的跺跺脚,吸溜下鼻涕,唯一的取暖工具便是香烟。
有专家说今年是一个暖冬,估计他要是到看守所门口喊“暖冬”,不被打死,也得被骂死。
有条件的律师坐着车里吹暖风,远远的瞄一眼看守所大门前律师的动态,以判断看守所大门是否已经打开,并随时准备着提包进看守所。
方轶早早的到了看守所大门外排队,西北风像小刀子似的不时地刮过他的脸,真的冷,仅仅半小时不到,脸已经被冻木了。
看守所的大铁门终于大开了,吱扭扭大铁门下转轴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如天籁一般,立刻吸引了众律师的眼球。
看守所会见室内,方轶搓了搓被冻得已经不太灵活的手指,然后看向对面的曾学勤。
方轶一直觉得曾总的名字起的好,勤学苦练是为学勤,但是很显然曾总辜负了这个名字,初中没毕业就跟着老乡出去打工了。后来经过一番拼搏,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才在水果行业站稳了脚,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曾总的经历充分体现了那句话: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没有人能不劳而获,随随便便的成功(当然某些二代们除外)。
“兄弟,伱跟老李是朋友,咱们也是朋友,这么说吧,我这案子得判几年,你直说就行,我有心里准备。”曾学勤的老板派头很足,同时混杂着淡淡的江湖气,给人豪爽、仗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