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家宴听起来是闲聊,可裴玄清余光从未松懈,一直在观察着裴玄煜的神色。
云太妃近来身子好了些,儿子回来又高兴,才精神奕奕的陪着用这顿家宴,可这兄弟俩一句一句的落在她耳朵里,那一桌子膳食也吃不下去,后背渗了一身的汗。
裴玄清登基前两年,她还一直暗中拉拢各方势力,想再给自己的儿子搏一搏,可偏这小子带不动,自从去了边疆,就乐不思蜀。再不肯听她的谋夺皇位。
如今她也争不动了,可裴玄清对他们母子的戒心并未松懈。
她早就给儿子去了信,让他多带些人回来,他却说什么,只带一队亲卫,让裴玄清看清他并无意相争。
如今裴玄清话语间尽是试探,她实在害怕自己这儿子有来无回了。
钱宜双只安生用膳,并不将二人的言外之意听进心里,她现在只好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可是嫡长子,他们钱家的地位再无人可撼动了。
太后作为上届宫斗之王,岂会听不出此间话语,可她的后半生都系在裴玄清身上,自然不会帮裴玄煜说一句话。
云太妃左右看看,终究是无奈的多看了自己儿子两眼。
几人简单用了顿家宴,裴玄清借口政务繁忙,回了勤政殿。
太后又安排裴玄煜住在云太妃居住的永寿宫的偏殿,方便他们母子说话,几人便散了。
……
勤政殿
慕容逸尘见裴玄清进殿,还未行礼,裴玄清已开口:“免了。”
他又重新坐回去,待裴玄清落座才开口道:“煜王真是只带了一队亲卫就回京了,这一路也并未发现有暗卫踪迹,看来确实只是探望云太妃。”
裴玄清坐回案牍前,靠在椅背上:“今日家宴,他也无甚可疑之处,且字字句句告诉朕他只安心守着北部。若不是真的没有异心,就是心思太过深沉,不仅骗过了朕的暗卫,还骗过朕的眼睛。”
慕容逸尘:“那臣上次说的计策,可还如期进行吗?”
裴玄清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若真无异心,就放他回北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