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太后不提,她亦不会主动提及,当下便道:“臣妾岂敢独揽恩宠,亦曾劝谏过陛下,可陛下圣心独运,臣妾实难干预裁决,还望太后明察。”
太后顿了顿又道:“你敢说自己没有过独占恩宠的心思?”
林婉宁低眉顺眼道:“不敢欺瞒太后,陛下是臣妾的天,臣妾与后宫所有姐妹一样,心底也希望陛下待臣妾特别一些。”
“可臣妾深知自己蒲柳之姿,不敢妄想,惟愿得陛下一丝恩宠便心满意足了,万万不敢想着独占。”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她自知是自己这儿子的心结难解,饶是为难她,可裴玄清若不肯去旁处,那又有何用?
罢了,她只需尽到她身为母后的力便是了,小辈的事,她还能管多少?
“你起来吧。”
林婉宁应是谢恩,缓缓起身,太后抬了抬下巴:“过来哀家身边坐。”
林婉宁点头应是坐了过去,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这应该算是过去了吧?
太后瞧了琦若一眼,琦若便回了内殿,不多时捧了笔墨纸砚出来。
“今日便抄宫规吧,细细记在心里。”太后等琦若将东西都摆好后道。
林婉宁点点头:“是。”
罚抄宫规,也不算什么大事,林婉宁乖乖抄到午时,服侍着太后用过午膳,宽衣躺下,便被打发走了。
回到海棠水榭,林婉宁悬着的心才落下,虽是打定主意江家不能借此事光明正大的对她做什么,可看着太后,还是害怕的,总算只是跪了一会儿,抄了抄宫规就过去了。
翌日,林婉宁又被召去南山苑,今日不抄宫规,抄的是女则。
第三日,在南山苑,抄的是女诫。
第四日,女训。
第五日,女论语……
莫说林婉宁,饶是芝兰都看不懂了,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呢?
若说是惩治,可太后未曾说过一句重话,抄录时也有宫女奉上点心茶水,不曾苛待半分,只是让她抄录一个上午,待太后用过午膳午睡时就打发她走。
若说不是惩治,可日日拘在南山苑,只抄这些训导女子三从四德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