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都做了,为臣者,怎能怪君呢?
既选择了跟随他,便是义无反顾罢了。
君既已下定决心,臣者自然尽力周旋筹谋,鞠躬尽瘁。
如今裴玄清为宸嫔娘娘处置江家一事,已然是朝野皆知了,慕容逸尘自然知道他为何不肯再等了。
裴玄清摆了摆手,慕容逸尘又坐回去,才听尊位男人道:“多年筹谋在此一战了,或许一年,或许两年,一切都可尘埃落定。”
那么尘埃落定之后呢?
慕容逸尘想问。
他不是看不出,此次宁家的处罚裴玄清是收了手的,他会为了宁妃收手?显然不是。
是为了林姑娘,为了宸嫔,到底后宫心绪还是牵扯到了前朝决策。
慕容逸尘抬眸看了裴玄清一眼,还是问了出来:“皇上,若将来她知道了一切呢?”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了她,一次又一次打乱计划,一次又一次破除禁忌,真的值得吗?
裴玄清在御案下的左手不自觉攥紧,心绪也随之波澜微晃,但语声出口确是坚决威严:“朕是皇帝。”
慕容逸尘明白了,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
那还有何可说的,他收敛了神色恢复了寻常的和煦笑意,调转话头道:“左相的脑子也是转的太快了,可惜未用在正途上。”
“皇上今日才下旨推行新政,律法都还不曾写入,可眼瞧着这御史台大多数都已被左相说服了,今日早朝联合参奏,若不是一早商议好的,哪有这么巧?”
裴玄清半垂着眼眸,左相结党营私的消息他自然一早便知晓,今日朝堂上的联合参奏,也在意料之中,故而并未有太多惊讶之色。
“随他去,既不识时务,朕也不会再留着他。”
左相夫人本就属宁家三族之内,若想牵扯,董家也可一并算进去流放,留了一命还不知珍惜,那也怪不得旁人去。
裴玄清从未将董家放在眼里,他更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江家与北部倒是没再联系,可无痕查出沈家倒是不安分起来,眼瞧着是要与江家越走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