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告诉文武百官,宸婕妤当真狐媚,令皇上为着女色荒废朝政吗?
芝兰忙劝道:“娘娘,这样不妥啊,原本……”
“我知道。”
林婉宁接过话,闭了闭眼睛,疲惫无力的解释道:“我知道,这样的言论一出,我祸国妖妃的名头就再也逃不掉了。”
“可你瞧着,长宁宫怎会平白出现一条毒蛇?是有人要害我,却误伤了陛下。若不如此说,如何瞒住陛下的行踪,如何瞒住陛下受伤之事?”
芝兰自然能猜到此事大抵是怎么一回事,眼下确实也无更稳妥的法子,一时踌躇着张开口又闭上,终究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林婉宁又转头看着富康公公,虽无可奈何,却坚定道:“去办吧,我重病的消息一出,幕后之人才能放松警惕,才不会有人怀疑陛下在长宁宫是受伤了。”
富康公公应了是退出去,到勤政殿与慕容逸尘传话,林婉宁又叫人请了张先来。
张先诊过脉后,查看了伤势换了药:“皇上体内的毒性尚存,只能继续用药,安静调养,其余的,还是得等皇上彻底醒过来才能知晓。”
林婉宁自张先诊脉开始就高高悬起来的心,终是无法彻底落下来,吸一口气道:“知道了,退下吧。”
张先退下去后,天已大亮了,芝兰慧心又进来劝诫林婉宁用些早膳,休息一会儿,可她实在吃不下,也睡不着。
便给裴玄清擦了脸,擦了手,轻轻趴在他胸膛前,与他说话。
“陛下,臣妾今日可是将自己的名声弃之不顾了,往后祸国妖妃的名头便扣在臣妾头上再也摘不去了。”
“陛下一定要安全无虞的醒来啊,要不臣妾担这个名声可是太亏了。”
床榻上的男子纹丝不动,仿佛毫无所觉,林婉宁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她与他说了一夜的话,他是不是根本听不到。
她眼眶酸涩,感觉泪都要流干了,语声哽咽着继续道:“等陛下醒来,臣妾不要理智了,不要日后的体面了,就全心全意的待陛下,好不好?”
“裴玄清,求求你,别吓我了好不好?你知道的,我胆子可小了,我真的很害怕,特别害怕,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小手握着的大掌手指动了动。
林婉宁慌忙坐直了身子,朝门口处喊:“太医,太医!”
正在小厨房看着熬药的张先又被请了进来,不过依旧是一样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