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谁在说话?
这是谁的声音?
芝兰着急的拉了薄毯来给林婉宁披在肩头,道:“娘娘一定是照顾皇上累着了,一日一夜未眠未食,又担惊受怕,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奴婢这就去请郑太医来。”
林婉宁伸手拉住她,看了看空空的床榻。
芝兰会意,道:“皇上一早便上朝去了,临走吩咐了叫奴婢们不许打扰娘娘安眠。”
林婉宁呆坐了片刻,醒了醒神,才忆起来,昨夜裴玄清说要先将此事压下来,以待日后。
她自然知道,皇帝的身体情况向来是一个王朝最核心的机密,若无裴玄清的授意,太医院那边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泄露的。
她也明白,因着此次受伤在长宁宫,与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故而裴玄清不愿在眼下这样证据不足之时闹开。
这种事传出去,真相一日不出,她便要背负一日的骂名,所以他强撑着去上早朝,都是为她考虑的多了一些。
林婉宁当时内疚又心疼,睡着前还想着他受着伤呢,要早些起来服侍他洗漱更衣。
可早间迷迷糊糊的听着帷幔外男子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却觉眼皮异常沉重,待殿内归于平静,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难怪怎么也醒不了,这下好了,假借口成了真生病。
她抬眸看向芝兰,扯着嗓子道:“正好我还不知如何向她们解释宸婕妤重病一事,这不是正好么,省得我再费心思找借口了。”
“待会儿再去找太医吧,先收拾一下。”
林婉宁起身洗漱,又在梳妆台前将脸颊与眼睛处的肿胀多扑了些粉遮住,才出了外殿。
这会儿功夫,顾如梅,文佩媛和范钰莹也都来了,几人坐在正殿内,慧心早已命人奉了清茶。
几人见林婉宁出来,那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更显苍白,虽刻意涂抹了脂粉,依旧能看出疲态。
文佩媛待她落座,才轻声问:“听闻昨夜皇后娘娘带了禁军强闯长宁宫,妹妹没受为难吧?”
林婉宁轻笑着安慰道:“没有,陛下还在这呢,皇后娘娘最是端庄贤良之人,怎会当着陛下的面为难我?”
宁心瑶撇撇嘴,冷哼一声:“皇后最是会装好人。”
范钰莹端着茶盏笑意盈盈的看着林婉宁道:“姐姐可别说话了,这若是不知情之人,都要以为长宁宫里养鸭子了。”
林婉宁没好气的白她一眼:“莹莹,你等我痊愈了,再也不吃你做的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