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学长,我一定会考上财院的!

苏泽林淡淡地道,前世的他,无疑是最刻骨铭心地体会过那种滋味的人。

相比起来,现在的自己只是暂时离家,可以随时回来,也就不会多难受。

“那……你会哭吗?”

秦诗晴有点好奇。

自从苏泽林懂事以来,她还真没见青梅竹马哭过。

“会!”

苏泽林点头。

前世和父母断绝了关系,夜深人静的时候,混子也曾掉过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

要真不会流泪的人,那就是铁石心肠了。

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

“什么时候!”

秦诗晴想了一下,没能想起来。

在她印象中,青梅竹马是那种非常倔强的男生。

就算因为偷偷抽烟被苏建军用皮带狠抽,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上辈子!”

苏泽林悠悠地道。

“切,就知道你在胡说!”

“……”

半小时后,公交车在市郊的火车站停下,两人提着行囊走了下来。

一进站门,苏泽林就见到了张熟悉的面孔。

“学长!”

黄盼盼笑魇如花般地迎了上来。

今天的她穿了条及膝的碎花小短裙,就像一只美丽的彩蝶。

受重生后思想改变的苏泽林影响,小学妹也不怎么非主流了。

而且今天赵丽霞和苏建军可能也会来送别,她可不希望在“未来公公婆婆”面前留下坏印象。

“你怎么来了?”

苏泽林皱起眉头。

他记得很清楚,前世的黄盼盼并没来火车站送别。

或许更确切地说说,黄盼盼的时间搞错了。

财院九月二才开学,前世的小学妹当天早上爬围墙逃课蹲守在了火车站。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因为陪伴秦诗晴去报到的关系,苏泽林提前到了八月三十一号,自然也就扑了个空。

当然,这些事混子并不知道。

这辈子苏泽林把自己去临安的行程告诉了她,结果就不一样了。

不过混子还是很疑惑。

毕竟每天从江澜去临安的火车都不少。

他也没告诉黄盼盼自己具体几点的列车呀。

“学长,你要远行了,我怎么能不来送别呢!”

黄盼盼确实不知道苏泽林几点的火车,所以大清早去临安的第一趟火车开始,小学妹就到车站等着了。

火车站候车厅某处,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子,眼光有意无意地往三人这边撇来,帽子底下是一张中年人的脸,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黄洪波也暗中跟来了,他放心不下宝贝女儿,却又敢公然露面,要被黄盼盼知道自己跟踪她,小祖宗一定会大发雷霆,所以黄爸爸还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坐得比较远。

好在这会的旅客比较多,黄盼盼的注意力又一直集中在站台大门口,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盼盼大清早爬起床,跑来火车站等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个男生!

虽说苏泽林和秦诗晴是一起过来的,但黄盼盼就和前者说话,所以黄洪波敢确定,这个男生才是今天的主角。

她在这男生面前的笑容如此灿烂,这是黄爸从来没见过的。

这个男生究竟是什么人?

能肯定的一点,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个大学生,因为现在正是新生开学季。

黄洪波早已准备,他不动声色地从公文包中拿出个照相机,远远地对着苏泽林拍了几张。

“诗晴学姐,现在你虽然比我领先一步,但是优势已经不明显了,因为你和学长不在同一所大学,但是我下年就会考财院,而且我一定能考上!到时,我才是离学长更近的那个人!”

黄盼盼冲着秦诗晴挑了挑柳眉。

除了给苏泽林送别之外,她也是来下战书的。

秦诗晴只是微微一笑。

对方已经不止一次向自己示威了,但她不想和小学妹计较。

黄盼盼讨了个没趣,注意力回到苏泽林身上。

这样在候车大厅中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直到时间差不多。

两人站了起来,走向检票口。

黄盼盼也尾随其后。

“行了,你就送到这里吧!”

苏泽林停下脚步。

“不,我要送学长上车!”

黄盼盼很是固执。

“别闹,得有车票才能进站的!”

苏泽林连忙道,在进站前他得先哄好黄盼盼,否则以她的小性子,有可能和工作人员大吵大闹起来。

“我有车票!”

黄盼盼还真从口袋中拿出了车票。

苏泽林吃了一惊:“你也打算去临安吗,别乱来呀,明天就得开学了!”

“没有,我只是想亲自送学长上火车而已!”

黄盼盼淡淡地道。

苏泽林微微一怔,这才发现黄盼盼买的是月台票。

这种票不能登车,但是能去到月台,是为那些送人的顾客特设的,只是后世火车站给取消掉了。

黄盼盼买了一大叠,因为小学妹不清楚混子坐哪趟列车,所以她干脆一股脑把上午所有去临安班次的火车月台票全都给买下了。

她应该是大清早第一趟列车就在这里等着了吧。

苏泽林陷入了沉默。

检票员都被黄盼盼的骚操作给惊呆了。

年轻人,真的会玩!

她目光惊疑不定地在三人身上打转,看不懂是什么关系,但多少能猜到一点。

阔怕,现在的肥皂剧都在现实中十七八岁的小年轻身上上演了吗?

秦诗晴也微微动容,忍不住多瞧了黄盼盼几眼。

她早知道小学妹痴恋苏泽林,却也没想到能到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盲目仰慕了,而是发自心底真的很喜欢自己青梅竹马。

检完票,三人走向火车站台。

这时一个鸭舌帽压得很低,戴着副大墨镜的中年男人也过来检票,同样从口袋中摸出一大叠站台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