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河已近枯水期,以往的奔流已经不在,不少地方都露出了河边浅滩,一些地方更是长出了青青水草。
十月的北方夜晚,温度已经颇低,特别是河面之上,更是有一股股的寒气穿透衣甲。衣甲内单薄的麻衣,根本无法抵御那无缝不入的寒气,使得西凉军士兵不时打起寒颤。
终于,首批运送的人员已经顺利抵达对岸,他们跃下渡船,跳入没膝的水中,冰冷的河水刺激的众人更加精神。有的士兵禁不住轻呼一声,随后传来什长或者伍长低沉的喝骂声。
他们快速的趟过河水,跨过浅滩污泥,爬上了黄河河岸,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村庄,更远处则是一片黝黑!
“李屯将,张屯将,赵屯将各自带领五百人,沿河岸向左右各自探查二里,设置路障,抵御可能的冀州军,我在此等候后续人马!”负责首批渡河的刘姓校尉,低声令下,言语中不怒自威。
“遵令……”
一个时辰后,侯选随第二批渡河人员一起,渡过黄河,来到对岸。
“歇息一个时辰,然后扎营待敌!”
侯选轻喝一声,命令道,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岸边草地上。
随着过河西凉军的增多,又一直安全无事,士兵们逐渐放松了警惕,不少人围缩在一起,小声的说起话来,慢慢的竟不时发出笑声,被屯将们喝止后才收敛起来。
此次过河,西凉军骑兵都把战马留在了河对岸,待天明后再慢慢运送过河。但是有几名校尉包括侯选自己,都用稍大一点的渡船把战马运送了过来。当然,战马都是带有马嚼子(防止战马嘶鸣),只是这这些战马过河后,在岸边啃食起了野草,一来二去,竟然将马嚼子蹭落下来,随即在众人不经意间,竟然嘶鸣起来!
“快止住它!”
侯选也是大惊,遂大喊一声,随即几名老道士兵上前,一番抚慰,战马稳定下来,又被带好了马嚼子。
但是经此一闹,士兵们却更大胆起来,不但岸边的士卒不断说笑,连更远处负责警戒的几部前出士卒,也大胆说起话来。
此刻,在西凉军士卒前方半里处,一名冀州民兵,从更前方“噌,噌,噌……”爬了过来,小声说道:
“方伯,是西凉兵!人数看不清楚,估计有几千人。”
“西凉军趁夜渡河,天明后估计就会发起攻击,要赶快往县里报告!走,回去!”
那位年龄稍大的民兵说道!
随即,二人猫着腰儿,溜进一条小沟,快速的往远处跑去。
天明时分,县城内的郭淮收到了民兵报告,大吃一惊:关将军让堵截西凉军三到五天,自己这刚刚到来一日,没想到西凉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随即点齐三千骑兵,两千步兵往西凉军渡河地点杀去!
未行多久,郭淮等人已经看到西凉军处冒起了袅袅炊烟——折腾一夜,西凉军饿了!
“杀!”
郭淮未等两千步兵到来,带领三千并州突骑,突入了西凉军临时营地。
却说这些西凉军,虽然上头儿命令扎营,但是半夜到来,又没有办法砍伐树木,士兵们根本无法扎营,索性挖了一些松土,堆在路边,算是临时抵挡一下,但是这些东西怎么能阻挡,并州骑兵的步伐?
随着并州骑兵的突入,五百名西凉军前部瞬间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