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石清甚至不需要去确认真假。
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样,光凭名字,她就知道。江南大师就是李星河。
江南,莫北。
多么登对,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所以就算李星河对着记者不承认,但是她是江南这件事,毋庸置疑。
石清的心像是被掏出来,在烈油上面煎一样。
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是这样优秀的人之后,莫北不知道有多开心吧,他现在一定很庆幸,选择了她,而没有选择自己。
石清看着旁边大白已经有些起皮的墙壁,想起曾经的,贴着精美壁纸的别墅墙壁。
太惨了,这种鬼地方。
她怎么可能会过上这种日子。
每次从这间破屋子里面醒来,她都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层霉味。
其实云停气候偏干燥,房屋是不会发霉的。
但是她就觉得有这种怪味儿,挥之不去,每日每夜地在身上积累。
石清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株生长在臭水沟的植物了。
每天,她都努力留在律师事务所‘加班’,把加班到最后一位的律师陪走,然后才默默起收拾包包下班。
家里卖别墅的钱到手了,置换成这套破房子之后,父母把剩下的钱,一部分存成了死期存款,留了一小部分存成活期。
这些钱是他们的养老钱,这些钱两个人也许要花十年,也许要花二十年,甚至也许要花三十年。
所以他们花钱变得十分小心,每个月花多少钱,每天花多少钱,甚至每顿饭的菜钱都有计划,不能超过。
她真的没办法挤公交车,也不想骑自行车,每天只能打车。到月底发工资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只好向父母要了些钱,当成每天的打车费。
只是,现在跟父母要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
父母面露难色,问了好几次,上下班一定要打车吗?然后又反复地确认,从下个月开始,她自己赚钱了,这打车费是不是就不用他们再给了。
如此反复,石清都开始怀疑,以前那个无条件溺爱她的父母,是不是被调包了。
眼前的父母,因为钱,因为变穷,而越来越陌生了。
最近,跟父母要的打车费也花光了,她不得不开始步行。
步行也好,穿着她品质很好的衣服,晚上下班后慢慢地游荡在大街上,往家里走的这一段路上,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在锦衣夜行的错觉。
偶尔从身旁经过的人,身上带着星河饰品店买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