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代表身份的牌照管理,十分认真,似乎良民都得到了保护。
这种强调保护良民的概念显得十分突兀。
摊开来说的话,既然证明自己自由合法的身份牌照很重要,是不是意味着失去牌照后果很糟糕?或者说没有这份牌照,能够证明自己自由身很困难?
富商地主有钱人衣冠排场就能彰显身份无所谓,底层城市居民贫穷到让人怀疑身份的地步,就必须靠着一些身份牌来保证安全吗?
这里引申出一个问题:在一个没有奴隶的地方,是无需要强调自己的身份是自由民。最多上层炫耀自己多么富有高贵,区分于平民的普通罢了。
平民都要费心维持平民的身份?
那肯定意味着还有更差的地位,更低的下等处境。
冼大少为什么没有在其他地方购买婢女侍从,却一口气在江湛县买了十六个姿色与素质都上乘的男男女女?
结合鬼市上一大片放着陶瓷娃娃的摊位来看,这里的人口交易十分频繁……
按道理说大周并不存在严格定义上的奴隶。
大多数‘卖身’的契约都是雇佣式的,拥有时间年限——虽然实质上时间拉长到二十五十年的契约就算遥遥无期,最后一辈子为仆的可能性更大,但并没有支持这种卖身者财产生命无条件被雇主剥夺的法律。
即使勾栏里,从业者都有持有一些钱财的权利,如果是奴隶,那是等同于牲畜,一切都是主人的。
雇主处置家奴都要应付官府名正言顺的理由,家里奴仆随意处置得多了,还会被舆论与风评申讨,引发同阶层的人鄙视。
社会风气算是典型的封建思维,使用仆役属于堂堂正正,但是要讲上层人士的风度。
也就是压迫还是很残酷,实质上也是一种变形的奴隶,但到底来说,大周王朝治下真正把人当成畜生使用,是违背社会公理共识的。
所以,杨轩想到乡间看看,这个县,下面的村镇上,到底还有多少具体的人,是拥有田产的自由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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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是车一二,没办法能者多劳,杨轩考虑后续在江湛县的命令执行者还是他,所以还是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