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紫陌桥迎来送往,崔澈麾下三千部曲便被安排在此驻扎。
尉迟迥聚众数十万,但真正能打的,也就头戴绿巾,身穿棉袄的黄龙兵,那些人都是尉迟迥从关中带出来的旧部。
其余人大多都是崔澈部曲一般,部队新组建,还没有形成战斗力,只能充当战场气氛组的角色。
崔澈对此心知肚明,哪怕此番叛逆别有所图,却也让张武抓紧了操练私兵,澈哥儿可不养闲人。
至于崔澈自己则当了甩手掌柜,也合情理,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一岁的少年亲自领军。
张武在紫陌桥练兵,崔澈则时常出入邺城,来往于堂兄崔达拏的府邸与军营之间,探听消息。
周武帝宇文邕对他有恩不假,但与此战无关,无论胜者是谁,宇文氏的结局早已注定。
哪怕尉迟迥胜了,也不过是杨坚建隋,变成了尉迟迥建蜀。
当了权臣却不篡国,宇文护的下场历历在目,不管进宫面圣戴不戴头盔,也免不了被人灭了满门的结果。
别看如今尉迟迥声势闹得很大,在邺城两个月,崔澈却已经瞧清了虚实,断定他不能成事。
尉迟迥老了,六十五岁的他精力衰退,早就不是当年入蜀的急先锋,他甚至连家事都弄得一团糟,儿子们彼此关系不睦,各有心思。
为了拉拢博陵崔氏,将崔达拏引为总管长史,更是一招臭棋,崔澈这位堂兄是个文人,你让他吟诗作赋,他高低能给你整两句,若是要他处理军国之事,便抓瞎了。
偏偏尉迟迥委以后勤重任,于是在崔澈一次不经意间展露其才能后,崔达拏在处理大事小情的时候,便时常问询于他。
有了崔澈的帮助,崔达拏不至于如原时空一般,落下个‘不能筹划谋略,举措不合法度,不能匡救援助’的评价,但尉迟迥一方的军情则彻底对杨坚单向透明。
崔澈散尽家财招募了三千人,其中就隐藏有朝廷的细作,方便传递消息。
但不得不说,人的名,树的影,尉迟迥虽老,但他拥立赵王宇文招之子,凭着旧日的威名号召各方,地方州牧之中,也多有响应之人。
尉迟迥又向北交结高宝宁,联络突厥;向南联络南陈,答应割让长江、淮河一带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