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部将赵俨、秦会领军十万亦为梁睿所溃,平叛大军抵达成都的时候,王谦领精兵五万出城迎战,命总管长史乙弗虔、益州刺史达奚惎守城。
出人意料的是,乙弗虔、达奚惎早就暗地里差人向梁睿表示愿为内应以赎罪,前脚王谦率军出城,后脚二人便在城头改旗易帜,王谦军心大乱,又遭梁睿所部冲击,只得领三十余骑逃往新都,被新都县令王宝擒杀。
人心便是如此,山穷水尽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赴死。
这样的事情,前些时日崔澈经历过,如今王谦也受了。
三方总管之乱陆续平定,北方再无人敢挑衅杨坚权威,崔澈便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随韦孝宽被囚送回京。
澈哥儿曾无比嫌弃自家马车颠簸,如今坐上了囚车,又念起了马车的好。
邺城已经毁了。
杨坚在得知河北平定后,恐惧再出一个尉迟迥,于是下令焚毁邺城,迁相州治所于安阳。
邺城及周边百姓被多数被迁往了安阳,崔澈并未让家眷随行,只是由裴秀护着众人往博陵拜过了祖母封老夫人,再去河东闻喜等待自己被宽赦的消息。
给杨坚做内应的事,崔澈并未隐瞒祖母,否则怎能散尽家财,毕竟家中账簿都是封老夫人管着。
十月中旬,大军抵达长安,崔澈亦锒铛入狱,等候天子发落。
牢房昏暗潮湿,跳蚤让崔澈不堪其扰。
在牢狱中的第一个夜晚,狱卒们都不见了踪影,崔澈了然,于是端坐,静候来人。
“如何,这狱中的生活可还适应?”
杨坚带着一身酒气出现在过道,笑问道。
崔澈抬起手臂,将被跳蚤咬出的红点让杨坚瞧个仔细,叫苦道:
“只是住上两三日,尚且能够忍受,若丞相要关我一年半载,只怕这日子着实难熬。”
杨坚责怪道:
“要是早早表明了身份,何至于受这般苦。”
崔澈却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