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两个月前的灿烂笑容不同,丫头望向崔澈的眼神满是怨恨,崔澈不敢在府外多留,簇拥着杨广径直回了衙署。
厢房内,崔澈唤来赵文,吩咐道:
“你去查查先前掷石的女子。”
赵文以为崔澈是要事后报复,毕竟当初杀崔路全家,还是赵文安排的人,他最知道自家主子一但发怒,是何等后果。
答应下来后,赵文不敢耽搁,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将丫头的身世背景摸了个七七八八。
官舍卧房内,光线昏暗,崔澈躺在他交待木工专程打制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听着赵文的回禀:
“那女子姓赵,没有名字,邻人多唤她赵丫头,母亲前些年病逝,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前段时间她父亲因抗税,被下乡收税之人给打死了,如今被姑母一家收养...”
“够了,不要再说了!”
崔澈不想再听人间疾苦,在这次税收冲突中,他就像遇到了危险的鸵鸟,将头埋进沙土里,眼睛一闭,就是天黑。
可赵文终究是于心不忍,他壮着胆子劝说道:
“小郎君,要不就放过她吧,小女娃什么都不懂,何必与她较真。”
但崔澈压根就没有报复的想法,自己不就是被砸了一石头么,该!
“我没想过害她。”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抛给了赵文,叹息道:
“把钱给她姑母,叮嘱照顾好她,若是敢将她卖了,或者为钱逼迫许婚,我绝不轻饶!”
“哎!好勒!”
赵文收好了钱袋子,一脸笑意的告辞离开。
只留崔澈独自在卧房,对着烛火发呆,就连妙容,今夜也被赶去穆邪利的屋里歇息。
崔澈杀过人,堂叔崔路便是他亲手刺死,还顺带派人送了他们阖家团圆。
对此,他并无悔意,崔路想用自己的性命换一个前程,澈哥儿也拿崔路一家的命威慑奴仆,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