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违心苛责于伱,实在是伐陈迫在眉睫,奚王新附,朕不愿使边境再生事端,你当体会朕的难处。”
崔澈见杨坚如此礼遇,泪水湿润了眼眶,他动容道:
“臣为陛下之婿,既存君臣之义,又有翁婿私情,微臣又怎敢心怀怨望,只求陛下千万岁,臣将尽力侍奉君父。”
杨坚闻言,拍打着崔澈肩膀,连连感慨。
退出大殿,崔澈脸上泪痕未干,心中却埋怨起了他的君父克扣自己工资。
好在如今没了盐兵、盐工这两个大包袱,崔澈也没了那么大的经济压力。
博陵庄园的产出可以用于供养三千骑卒,给杨坚打一年白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这些年都是他女儿杨丽华在补贴家用。
时隔大半年不曾与妻儿、继女见面,崔澈顺路往吏部拜会了吏部尚书苏威,这才匆匆忙忙回府。
崔澈入城的时候,就已经派遣李青回府报信,四岁的菩萨奴得知父亲将归,便迫不及待的跑去府外翘首盼望。
当崔澈牵着马缓缓映入眼帘,菩萨奴迈着小短腿飞奔过去,崔澈一把将儿子抱起,笑道:
“长高了许多,也比以前重了不少。”
菩萨奴喜笑颜开,搂着崔澈的脖子不肯撒手,崔澈只得一路将他抱回了后院。
杨丽华与宇文娥英早在后院等候。
一家团聚,说了不少体己话,杨丽华看了一眼宇文娥英,才与崔澈说道:
“前些日子父皇下旨,准许妾身在王公子弟中为娥英选婿,妾身倒是有意广宗郡公之子李敏,夫君以为如何?”
宇文娥英听说父母要为自己商量婚事,羞红了脸,哪肯多待,一溜小跑就出了院子。
崔澈闻言沉吟不语。
李敏时年十二岁,与宇文娥英年纪相仿,其父广宗郡公便是曾任幽州总管,与突厥力战而死的李崇。
既是忠良之后,家世又为朝中之最。
因当时出任并州总管的李穆在杨坚、尉迟迥中,选择支持杨坚,全族百余人,但凡成年,都被授以官爵,就连李穆当时尚在襁褓中的孙儿,都是与崔澈同一等级的柱国。
只不过李敏并非李穆血脉,而是其兄李贤之孙,况且当时年幼,故而至今仍是白身。
许久,崔澈才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