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崔弘度勃然变色,话才出口,却见崔澈狠狠拍了下桌案,厉声道:
“崔弘度!你真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一众卫士听到声响,纷纷冲入帐中,朝崔弘度拔刀相向。
崔弘度也没想到,此前对自己步步退让,努力维持两人和睦关系的崔澈今日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崔澈,以为今日是对方设下伏兵,真要拿自己的人头立威。
然而崔澈却朝卫士们喝道:
“都给我退下!”
卫士们这才将钢刀收回了刀鞘,陆续离开帅帐。
崔弘度松了口气,他方才真以为崔澈要杀自己,来一场鱼死网破。
崔澈死死盯着崔弘度,沉声道:
“圣人授我临机决断之权,你若不服,现在就回大兴,向圣人请求易帅,但在此之前,我说的话,就是军令!违令者死!”
崔弘度被崔澈凶狠的眼光看得头皮发麻,他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倚仗的是皇后表兄身份,而崔澈更是皇后的女婿。
表兄,又怎么比得过女婿亲近。
况且当今天子对他早有不满,都记恨了十多年,若是崔澈冠以不尊军令的罪名,真把他杀了,顶多也就是降职罚俸,总不会让女婿偿命。
崔弘度最终还是服了软:
“末将遵命。”
他实实在在从崔澈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
崔弘度的感觉并没有错。
要不是二人都出自博陵崔氏,同族相残,会使宗族离心,崔澈早就寻了个由头将他给砍了,又怎么会容忍到现在。
不过有一点崔弘度倒是说对了,在大军尚未集结的情况下,崔澈确实不敢孤师渡江。
他倒不是畏惧叛军强大,崔澈担心的是自己即将面对众志成城的江南军民。
在出发前,杨坚曾经叮嘱他,不要俘虏,但凡参与叛乱之人,哪怕是阵前投降,都得罚作奴隶,其余则尽数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