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澈领着众人进了帅帐,负责行刑的两名军士又开始敷衍起来。
帅帐之中,崔澈摆设酒宴,与契丹头人们欢饮,也定下了五部西迁,向隋朝遣使称臣之事。
酒过三巡,契丹五部在与崔澈约定明日南下,与隋军汇合后,便向崔澈请辞。
崔澈将他们送出大营,礼尚往来,他也同样释放了被俘的契丹士兵,让他们跟着各自的头人北返。
送走了契丹人,已经是四更天,崔澈遣散诸将,让他们回去歇息,这才向麦孟才询问起了崔弃疾。
麦孟才答道:
“打完一百杖,世子上过药,已经被送回了帐中歇息。”
崔澈闻言,火急火燎的赶去了崔弃疾的营帐。
弃疾亦未寝,他正趴在床上。
见到是崔澈进门,崔弃疾把头扭到一边,眼眶里还噙着泪。
“阿爷还来看我作甚!方才还不是要对我喊打喊杀么!”
崔弃疾很委屈,他奋勇杀敌,却被这般对待,心里还在跟崔澈怄气。
崔澈坐到了床边,摇头道:
“军纪如铁,国法如天,为父让你护卫房长史,你却置之不理,擅自行事,我若是不严惩伱,将来人人效仿,如何还能领军。”
崔弃疾沉默不语,就在崔澈要掀开他的衣服,打算察看他的伤势时,崔弃疾突然问道:
“如果方才没有人求情,阿爷是否真的会杀我。”
崔澈抬手揉了揉崔弃疾的脑袋,笑道:
“就算是寻常将领,只要有一人求情,其余人也多半会响应,更何况是你,麾下众将,谁又会无动于衷。”
“如果!”
崔弃疾强调道:
“我是说如果!”
崔澈告诫道:
“没有如果,你只是初犯,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为父又怎么会让你有性命之危。
“但若是再有下次...”
说到这里,崔弃疾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他抢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