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苦笑道:
“我与子澄,私交甚笃,故而屡次三番向平寇公(李景)献计,以示与子澄决裂之意。
“奈何平寇公不能用,甚至心生猜忌。
“罢了,日后自当缄默不言,免得将来子澄入了邺城,我却无颜再去见他。”
李夫人闻言,笑道: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夫君求忠不得,自当存义。”
已经念头通达的李靖一时间只觉得再也没有了焦虑,就等这崔澈入主邺城。
李景虽然也能称是宿将,但他擅于治军、抚民,可真要论及韬略,在李靖看来,远逊于崔澈。
与此同时,李景征调邢州府兵协防洺州的军令,也送抵龙岗县。
然而,早已做好了战争准备的邢州刺史却迟迟没有发兵。
原来自从得知要前往洺州作战,邢州将士便闹腾起来。
这些年,崔澈麾下这支燕地边军可谓是名声赫赫,是天下公认的精锐。
对于邢州将士来说,若是为了保卫家园,自然是责无旁贷。
可崔澈举兵南下以来,与民众秋毫无犯,再加上他在河北的崇高声望,至少在河北这片土地上,他比朝廷要更得人心。
士族不满朝廷坚持以关中为本位,排挤关东之人。
民众深信谶言,认为杨广弑父。
也就是邢州刺史终于朝廷,否则龙岗城头,只怕早已经改旗易帜。
将士们不愿意出征,他们的家人更不希望邢州府兵们前往洺州。
邢州刺史见局势如此,担心激起兵变,也只能让步,向将士们公开承诺,闭境自守,绝不会强迫他们前往洺州。
一时间,城内欢呼雷动,邢州将士也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