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这李靖分明是在装病,不愿为明公出力,既然不与我等同心,又与崔逆交情密切,此人不能留,吕某愿为明公除之。”
李景一声长叹,摇头道:
“罢了,他一心为我谋划,终究是我受了别人的挑拨,对他心怀猜疑。
“既然是我有负于他,又怎能再去害他的性命。”
李靖并不清楚自己逃过了一劫,但也许就是知道李景的为人,笃定他不会害了自己,这才推病不来。
死了张屠夫,不吃混毛猪,李靖不来,李景麾下还有三员大将,冯孝慈、吕玉都、侯莫陈乂都是才能出众之辈。
过去李景领兵作战,只是专注抚慰将士,军中大小事务,尽数交由三人处置,他们也从没有辜负过李景的期望。
今日,李景又一次将重任交给了冯孝慈、吕玉都、侯莫陈乂,由他们全权筹划明日出城与崔澈决战。
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越晚一天,将士们的士气就要低上一分。
最终,三人议定,明日由他们三人领相州兵三万五千人,卫州兵一万五千人,共计五万步骑出城,剩余相州兵五千跟随李景留守邺城。
至于洺州兵于魏州兵,无论如何是不敢用了,只能期望借助李景往日的威信,来震慑住二州将士,不使他们在胜负分明之前,在城中生乱。
而作为使者,被派遣出城的便是李景部将赵什柱。
赵什柱得知这个差遣的时候,在心里将李景变着法来骂,他老早就知道李景瞧不起自己,才会让他去作为使者向崔澈邀战。
要是去别人的营寨,或许还会派遣倚重之人,打着不斩来使的旗号,伺机查探虚实。
但崔澈是出了名的使者一进营就得蒙住眼,非得进了帅帐才能取下眼罩,又能查探什么虚实。
李景派他去,就是传个信而已,至于崔澈是杀,还是扣留,或者放回邺城,李景都不在意。
赵什柱才被吊下城墙,没走几步就被哨骑捉了,本以为他是前来寻找家眷的洺、魏二州将士,听赵什柱自报家门,才知道原来是邺城派了使者拜营。
还是老规矩,赵什柱被蒙上了双眼,当他的眼睛重见光明的时候,也望见了帅位上的崔澈。
“我当使者是谁,原来是赵柱国,可是李景要开城请降,派赵柱国来与我商议?”
赵什柱恭恭敬敬道:
“燕公当面,不敢称柱国,李公派赵某前来,就是想与燕公约定明日巳时正刻(上午十点),与燕公在城北一决雌雄。”
崔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