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将他扶起,笑道:
“我就知道药师不会辜负我。”
李靖惭愧道:
“明公兴义兵,诛暴乱,李靖本该背暗投明,却碍于亲族俱在关西,不能与明公聚义,甚至为虎作伥,险些误了明公的大事。”
崔澈正色道:
“药师莫要这般说,我只恨自己不能将药师的亲族接来河北,以消除药师的后顾之忧。
“今日药师自拔来归,若是忧心殃及亲族,大可前往辽东暂住,不必参与内战,以免朝廷降罪。”
李靖闻言,拒绝道:
“我今日为明公献上邺城,在朝廷眼中,已然是犯下了不赦之罪,真要论罪李某的亲族,纵使我去往辽东,就此与明公划清界限,也无济于事。
“如今明公欲倡大义于天下,李某既然下定决心,要生死相随,自当为明公效死。
“明公若不弃,李靖愿为明公马前卒。”
崔澈大喜,笑道:
“连杨素都称赞药师是王佐之才,若是让药师充当马前卒,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崔某没有识人之明么。”
二人寒暄的时候,进驻邺城的燕军也已经彻底平息了城内的骚乱。
崔澈得到通禀,却并不急于入城,他来到洺、魏二州将士的阵前。
洺州兵与魏州兵再一次被解除了武装,却没有此前的愤怒,更没有恐惧之色。
他们知道,同是河北人的崔澈不会伤害自己。
果然,崔澈面对众人,中气十足道:
“我虽然夺取了洺、魏二州,却并没有伤害你们的家人,你们不必为此忧心。
“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