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以两万人守大营,杨素又怎么可能对他们痛下杀手。
好在安抚及时,并没有真的生出乱子。
与此同时,崔澈也留下一万步卒守卫营垒,领着九万步骑与燕军相隔三里,南北列阵。
两军的中间位置,立有一座凉亭,是昨夜临时搭设,作为崔澈与杨素的会晤之所。
二人各领十名骑士作为护卫,来到亭外,还未下马,崔澈便朗声道:
“不曾想,崔某居然有朝一日会与杨公兵戎相见,杨公别来无恙?”
杨素戏谑道:
“杨某也没想到当年子澄劝说我辅佐今上,如今圣人即位,子澄却做了叛臣。”
崔澈并没有把杨素的讥讽放在心上,他叹息道:
“实不相瞒,崔某也是身不由己,只为求活耳。”
随即又向杨素提议道:
“杨公,你我久别重逢,不如先往亭中入座,再慢慢叙话也不迟。”
杨素闻言颔首:
“也好。”
二人翻身下马,步入凉亭之中,各自带来的十名骑士,则打起精神,唯恐对方突然发难。
崔澈早已命人备好了茶水,为了让杨素放心,崔澈自饮一杯,再为杨素满上。
斟茶之际,崔澈突然问道:
“杨公可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一说?”
杨素摇头笑道:
“崔子澄呀崔子澄,莫非你今日邀我叙旧,就是为了与老夫说这番话?
“实不相瞒,等为圣人平定河北之后,老夫自当卸甲,不再领军,一心辅佐圣人治理国家。”
崔澈将茶杯递给杨素,淡淡道:
“杨公岂不闻树欲静,而风不止,杨公若能平定河北,莫非真以为放下了兵权,就能使杨广安心,如果真的这般简单,崔某又怎会冒着灭族的风险,响应晋阳天子的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