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江南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扬州作雍州。’
虽然杨广严禁此诗传唱,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宇文士及就是其中之一,他虽然留在了北方,但与两位兄长时常有书信往来,也知道南迁的公卿们不思进取,沉醉在了江南烟雨之中。
宇文述解释道:
“此事不能全怪圣人,这些都是先帝种下的祸根。
“自古燕赵多精兵,先帝却因翁婿之情,让崔澈久镇燕地,放任其收揽人心,以致尾大不掉。
“再想将其撤换,已经束手无策,又不愿引发内战,只能听之任之。
“而镇守河东的杨谅引狼入室,使得河东精兵亦为崔澈所有。
“关中休养生息多年,将士久疏战阵,崔澈麾下燕赵之士,却常年与突厥作战,为当世强兵,关陇府兵难以与之争锋,否则圣人也不会紧急招募骁果义士。
“只是连连失败,使得圣人气馁,故而南迁,借吴人舟楫之利以御敌。
“一旦崔澈南征惨败,精锐失于江河,便是我等重整旗鼓,北上收取失地之时!”
然而宇文士及却很悲观,他提醒道:
“父亲,崔澈如今在徐州编练水师,可见此人是知晓南北方作战差异的。
“若是吴人舟楫无往不利,又怎会有大隋平定江南,一统天下。”
宇文述不以为意道:
“二者不可同日而语,大隋占据蜀地,与陈朝共享长江天险,这是其一。
“陈叔宝荒淫无道,竟然不派舰船拦截,自以为王气在金陵,使得贺若弼、韩擒虎等人能够从容渡河,这是其二。
“圣人如今虽然消沉,但为父侍奉他数十年,深知其人胸怀大志,岂可以陈树宝之流作比。”
说罢,便不再与宇文士及谈论天下局势,他也害怕自己被这个儿子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