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岁的杨颢跪在三人的画像前,失声痛哭。
“曾祖、祖父、父亲,颢儿无能,守不住江山社稷”
裴秀与房玄龄听着庙内的嚎哭声,相顾无言。
许久,裴秀喟然长叹:
“当初我的祖父、外祖父劝谏高齐后主,不可前来晋阳,却被诬以汉官谋反。
“蒙受冤屈而死,家人也尽数充边。
“我等父辈不甘,又遭屠戮。
“我与大王自小就在北疆牧边,风餐露宿,难得一顿温饱。
“是周武帝(宇文邕)灭亡高齐,颁下恩旨,宽赦我等,我与大王才能够回到河北。
“昔日高祖篡周,我与大王年少力微,不足以报周武帝当年的恩情。
“如今大王效仿高祖旧事,周武帝若是在天有灵,想必能够有所安慰。”
房玄龄内心对裴秀这番话不屑一顾,若是他记得没错,杨坚篡周的时候,崔澈可是杨坚的潜邸之臣,在杨坚篡周的过程中,崔澈也是出了力的。
当然,这种想法是不能说出口的,他感慨道:
“高祖世受周室之恩,却在得国之后,尽诛皇族。
“但大王宽仁,他顾念与高祖的翁婿之情,想必也定会遵守与太后的承诺。”
房玄龄的声音有点大,显然是说给庙里的杨颢听的。
裴秀自然能够领会他的意思,回答道:
“我与大王自小相依为命,也算知根知底,大王有诺必践,自然会遵守旧诺。”
话音刚落,哭红了眼的杨颢擦干泪水,走了出来。
“回大明殿吧。”
杨颢无力道。
“起驾.”
一声嘹亮的呼喊,车驾缓缓驶回大明殿。
殿内群臣早已恭候多时,也多了不少面孔,显然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
杨颢在人群中一眼就望见了中书令豆卢毓。
他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