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故意板着脸道。
崔佑之吐了吐舌头,五岁的小孩迈着他的小短腿跑了进来。
“孙儿拜见皇祖父。”
崔佑之先是乖巧地向崔澈行礼,在崔澈让他起身后,又向裴秀道:
“表叔公在上,獾儿这厢有礼了。”
裴秀连忙摆手:
“老臣可当不得魏王大礼。”
崔澈将崔佑之唤道身边,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打趣裴秀道:
“你我自小相依为命,私底下相处,就不要拘谨那些君臣礼节。
“你本就是獾儿的长辈,却不肯受他的礼,莫非是不认我这门亲戚?
“虞国公可莫要自视甚高。”
说罢,二人相视而笑,仿佛回到少年时插科打诨的时候。
在裴秀离开后,崔澈将崔佑之抱在了腿上,问道:
“獾儿今日怎么来了前殿?”
崔佑之扁着嘴,一脸委屈道:
“皇祖父要为孙儿做主,皇祖母给我找了好几位先生,课业安排得满满的,孙儿实在喘不过气来,今日还是找到机会,偷偷来见皇祖父的。”
崔澈闻言大笑,随即将殿内侍奉的宦官、婢女尽数屏退,他取下了自己的垂旒冕冠,指着它说道:
“这是我的皇冠,将来也会戴在你的头上,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说着,崔澈将冕冠戴在了崔佑之的头上。
崔佑之脑袋太小,冕冠将他的眼睛都给遮住了。
“皇祖父,这皇冠并不重呀。”
崔佑之不理解为何皇祖父要强调冕冠的重量。
崔澈重新将冕冠取下,语重心长道:
“不重吗?祖父我戴着它,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