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忧怜依旧难以面对自己的身世,即便是看到了方知有脸上的窘迫,她深知他的气已然消去了,但究竟是她自己接受不来,怪不得别人。
她转身就走,雪醉林中,她独自哭泣。
而方知有的狠意散去,也就重新化回了兽形,落在地上,望着奕忧怜跑出去的方向,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但心中还是无比震惊这其中的关系。
虽然从方才的话中得知阿怜已将云山老贼斩杀,可那毕竟是她的生父,那她岂不……算是当众弑父……
“我算当时不在场,但后来等我赶到鹿眠山的时候,阿怜已经心灰意冷地从山崖之上坠落。”皙寒生只能将自己地所观所感都告诉他,“阿怜自出生之后,在云门受了五年惨无人道地折磨,最后是被云山老贼地师弟云竹所救,而云竹夫妇二人也在大战不久之后死于非命,阿怜正是因为此事才向云门寻仇的。”
而整件事情,在局外者的眼里,阿怜才是那个最为可怜的人。
她也只是受到了波及的可怜人……
方知有心中顿感悔意,比起自己,阿怜的经历与身世,件件离不开云山乱的迫害,这世间,或许已没有人能比她更加痛恨云山乱了。
过了一阵,鬼王抱着奕忧怜回来,她瘦弱的身子蜷缩在他的臂弯之间,看样子是哭晕了过去,方知有屁颠屁颠地跑来,却无用,只见鬼王目不转睛,径直地走进院中,将她给送回了房间。
寒梅山庄,自从夜允川那日被带回来之后,附近的大夫能找的都找过了。
山庄当中叫声连连,夜允川的伤口几乎是止不住了流血,且他体内的怨气也只能用法术压制,完全根治不了,且他的封印被解开之后,他体力的妖力便就几乎是不可控地外泄。
“若是再止不住血,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危及性命的。”
这已是这附近能请到的最后一位大夫了,他老人家用布蒙着口鼻,不停地摇头。
这两日来请到的数位大夫都只道是无能为力,且十日之久的伤口,他们也不是什么医仙,根本无法根源在哪里,又何谈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