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恬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局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江贺宁那边怎么样了,给她打电话依旧不接。
甚至想打给陈向东问问宁宁在哪,后来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
只能先顾着宋言这边,怎么说两人也算是相识一场,不能孤零零把他扔在医院里真的不管。
“好点没?头没事吧?”听医生说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
周恬觉得陈向东这个人不仅心黑,手也黑,怎么能对着人的脑袋就这么砸下去呢,要不是看在宋言伤势比较严重需要立即送医院的话,她肯定要先报警。
“小宁……”
不堪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宋言的脑海里,他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江贺宁的身影,一时间又急又怕,脑袋上已经沁出豆大的汗珠。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了陈向东扎下来的那个酒瓶子闪着细碎的寒光,像是手术刀一样。不,比手术刀还要冰冷。
但是他抬起右手看了看,发现上面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
是宁宁,伸手替他挡住了。
手上绽开的大片的暗红色已经干涸的血迹,是江贺宁的。
宋言觉得气血上涌,耳边传来凄厉的蜂鸣声跟爆炸声,那是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即将裂开的声音。
他甚至不敢想江贺宁的手受了多严重的伤,她是个医生,医生的手是一切。
眼前发黑,但是宋言仍然掀开了被子踉踉跄跄地下了床,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头晕又想吐。
他要去找江贺宁。
周恬见状被他吓了一跳,手上的纱布被宋言胡乱地扯开,带着斑斑点点血迹散落到病床上。
但是宋言刚刚站到地上就控制不住腿发软,他几乎一下子跪倒,然后大口喘着气。
“你是不是有病啊?”
周恬觉得这个人简直了,拖着一副病体去哪?跟陈向东打架吗?
以宋言现在的惨状,陈向东甚至伸出手指头就能把他戳一个窟窿。
陆思文眼疾手快扶住宋言,才没让他整个人磕倒在地上。
宋言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想要借力站起来,但是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哆嗦着,他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