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跟熟悉的车牌号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后退。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
周恬最近来医院比较勤,但是宋言看着她总是想起江贺宁,他也不止一次说过你要是忙的话不用经常过来的,我没什么事。
但是周恬只是沉默着帮他削了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苹果,一看就是不怎么做这种事情,把果肉全都削了下去,就剩下一个苹果核了。
甚至他觉得周恬是拿这些苹果练手来着。
但是他也不太敢说,周恬能来他就应该心存感激了。
他醒来的时候,窗户外面亮堂堂的,走到窗边一看,花坛里都覆上一层很厚的雪,天空中还零星下着。
宋言突然就很想见念肖。
最近在床上躺得行动迟缓,但是此刻大脑却一片清明,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换上了衣服,然后出了医院。
真安静啊,这个世界。
身体上的那些疼痛好像全部消失了,他也确实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准备这两天就出院。
院长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恨铁不成钢。
宋言坦然受着,他知道自己之前的行为荒唐失序,也准备去外地旅行一段时间散散心,总之是不能躺在医院里了,他每天看着病房里刺目的白,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宋言刻意地不去想江贺宁,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内心那种抽痛的感觉,只能说服自己遗忘。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但是有时候那些自制力会顷刻间土崩瓦解。
宋言趁着周恬出去打水的时候偷偷用她的手机给江贺宁发消息,问可不可以向她道歉。
但是发出去很久,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那边都没有回。
他慢慢回到床上躺下,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