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手脚麻利的把报纸搬到车上。望着车厢里的裴晏、杂役和堆得满满登登的报纸,伴当犹豫着说道:“小的坐车后边吧。”
“你不用跟着,留在报局等我。”说罢,裴晏催促车夫赶紧走。
伴当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满眼失望的挥了挥手,“小的我也会搬报纸呢。”小恶犬摇晃着尾巴,围着他脚边打转。伴当抱起小恶犬,蔫头耷脑的走回前厅。
裴玄子沉声对他道:“你随我来。”
伴当赶紧加快脚步,跟着裴玄子进到里屋。
“你去小红莓胡同送对虾,有没有给小朱的父母问安?”裴玄子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抓起摆在小托盘里的两颗铁球来回搓动。
“问了的。朱小公子的父母听闻是我们西宁侯府上门送虾,对小的十分客气。临走还给了赏钱。”伴当放下小恶犬,用心回话,“朱小公子的父亲出自归德府朱家。母亲姓氏不知,但据邻居说,朱太太的娘家在金陵颇为富庶。他二人只有朱小公子一个儿子,所以格外娇贵。”
养得娇,一天就给仨炒豆。小朱不舍得吃,都给了阿晏。阿晏请他吃肉,送他对虾。照这么看,阿晏和小朱也算是有来有往。
裴玄子唇角紧抿,快速转动掌心的铁球,“他们来帝京作甚?”
“朱小公子来帝京求学。”伴当低声道:“说是想考翠松书院,朱小公子十分刻苦,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不应该是晚上读书不睡,早上锥子扎腿吗?裴玄子闷闷嗯了声,“翠松书院。冯愈读过的破书院,比臭鱼还臭。”
没臭!翠松书院仍是学子们心目中稳居第二的书院。至于第一,当然是国子监。
可国子监不是谁都能进的。
伴当没有反驳。
“以后你再去小红莓胡同……”裴玄子目光沉沉落在伴当脸上,“警醒着点。”
伴当重重点头,“小的遵命。”
……
正如活神仙所言,林梅回到衙署刚换好衣裳,陈大伴就来宣他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