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子兴致缺缺,“回就回呗,给你写信做什么?她的女儿住宁王府,又不住我西宁侯府。”坐在离长公主八丈远的小杌子上,大手搭在膝头,冷声道:“我把丑话说在前边。佟韶娘若是敢打阿晏的主意,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多虑了。”长公主笑容清浅,“吃一堑长一智。当年的教训足够她记一辈子。”
“只怕她没觉得是教训。”裴玄子抿了抿唇角,郑重对长公主道:“佟韶娘远比你想象的更不是东西。她不择手段爬上蒋红衣的床。她那个女儿必定有样学样。”
长公主摇头浅笑,“你不喜佟韶娘,何必迁怒兮姐儿?虽然她长在滇南,却也不比帝京贵女差。”
“言下之意,你不反对她嫁给阿晏?”裴玄子一本正经的对长公主说道:“宁王府镇守滇南,手握兵权,又是大晋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之一。兮姐儿是要嫁皇子的。我们西宁侯府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既然是祸害就祸害皇族去。闹腾厉害了,惹得陛下不高兴,一刀剁了她就完事了。
更何况裴晏正处在“将断未断,一不小心断了能否续上”的紧要关头,决不能让蒋兮兮跟着掺和。
长公主瞥他一眼,正色道:“阿晏从未给哪个妹妹或是姐姐剥虾,反倒对那个‘朱贤弟’颇为殷勤。你就不怕吗?”
裴玄子梗起脖子,嘴巴比脖子更硬,“剥虾壳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你啊,真是半点不上心。”长公主轻叹道:兮姐儿知书识礼,温婉贤惠。如果阿晏钟情兮姐儿,我就应下这门亲事。陛下那里,我去说项。”
裴玄子唇角微坠,沉默片刻,霍然起身,“我不同意!阿晏不能娶佟韶娘的女儿。”如果让他在蒋兮兮和朱贤弟二者之间做选一个做儿媳。他毫不犹豫选择朱贤弟。
长公主像是在看闹糖吃的孩子一样望着裴玄子,“瞧你,八字没有一撇的事儿,你倒是先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