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懒得听他说废话,抬起手阻住方布话头,“有事直说就是。”
方布唇畔笑意愈发深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吧,你们报局连着几天登载的都是我那点子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什么兰香院花魁的合欢襟贴身收藏,什么兴隆赌坊门口闹事是我在背后支招,什么我那天喝多了酒,路过白露报局的时候踢了你们的小恶犬一脚。”
唇畔笑意渐渐隐去,“裴世子,您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方布是那种酒多了踢狗的人吗?”
裴晏眸中带笑,沉声道:“踢没踢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你摸着我问,是不是就不大地道了?”
“不是,我也没说摸你啊。”方布急不可耐的解释,“我方布不是那种人!”
“这不就得了?”裴晏两手一摊,“踢没踢我们报局的小恶犬,还是得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你自己!”
方布被他绕的七荤八素,想了又想反应过来,“我没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敢动白露报局的小恶犬?
“兴隆赌坊门前闹事,跟我也没关系!”方布深吸口气,给同来的小厮使个眼色,小厮赶紧将怀里抱着的锦盒放在桌上,将其打开,露出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若是小弟我之前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世子,还望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小弟诚心认错的份上,不要再在小报上写我了,行吗?”
他是真受不了了。
父亲对他不假辞色,嫡母整天话里有话,兄弟姐妹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现在英国公府俨然是白露报局分局。小报朝报因果七日谈放在当眼的位置。走到哪看到哪。
他心里清楚,这是家里那些嫉恨他的歪货干的好事。可根子在裴晏这儿。只要报局不再写他,嘛事没有。所以他只能厚着脸皮来求裴晏。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闹的太难看对谁都没好处。
裴晏淡淡瞥了眼锃锃亮的银锭子,闷声冷哼,“你这是收买我和我们报局?”
方布连连摆手,“不不,不是。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给报局的小恶犬买骨头啃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