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工部的乱子比京兆府可大多了。
这事儿闹的。胡尚书原本打算建完福田院,就乞骸骨了。陛下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胡尚书贬官或是罢官?
辛苦一辈子,到头来弄得个晚节不保。
啧啧……
好惨一尚书呢。
“谁能想到一筐鲜芝牵连出后边这么多事。”林梅兀自慨叹。
姚广诚也有同感,“可不就是嘛。裘月季跟你那假扮老太太的衙差较劲,为了争第一打赌来着。弄到最后,谁也没能赢了谁。”
林梅感慨的点点头,“其实……饮子郭就是匿名告密的那个人。”垂下眼帘,低声说道:“他用的黄表纸无从查证,为了掩藏笔迹特意用了左手。但我辨别出他用的墨,正正是我送给他儿子的松烟墨。”
饮子郭在衙门门口卖饮子有些年头。林梅跟他是老相识。得知郭正考入翠松书院,林梅送他一根松烟墨,以示鼓励。
林大人鼻子可真灵。姚广诚不禁暗暗点头。这怎么不算是天赋异禀呢?难怪陛下偏疼他。人家有内秀!
“饮子郭怕是不会承认。”
“所以我晾着他。”林梅胸有成竹,“对付他这种心思缜密的疑犯,不能过于心急。”
姚广诚深以为然。林大人不但有内秀,还深谙审问之道。
“他在黄表纸上画了一朵鲜芝。想必是知道我在查鲜芝歹人。所以借由鲜芝引衙差去自然寺。后来,裘月季遇上方布,是不是在他算计之中呢?”林梅手捻胡须,喃喃自语,“是的话,他又是从何得知方布藏身自然寺?”
“饮子郭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卖饮子的小贩。”姚广诚沉声道:“要不你把他儿子拘来。老子不招,就打儿子。老子嘴硬,打掉儿子门牙。我就不信有哪个当老子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挨打,还能无动于衷。”
啊?
这也太损了吧?
林梅略加思量,“就照你的意思办。”
姚黑蛋是个人才。从小番子一步步做到指挥使的人,果然有真本事。
“我让人跑趟翠松书院。把银子郭的儿子抓来。”姚广诚叫来个小番子,正吩咐着呢,有人来报,“翠松书院朱明、郭正、苏润求见林府尹。”
说罢,双手呈上一封荐书给林梅,“朱明有您的荐书。”
朱小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