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还真不算啥。
奴才还听说,前年樱桃刚熟的时候,市面上的樱桃卖到五个大钱一个。
那个盐商胡柄,得宠的一个小妾就说了句‘可惜这河水颜色太素’,胡柄立刻叫人出去,买光了扬州街面上的所有樱桃。
用大石碾子把樱桃都砸碎碾烂了,成筐成筐地往河里倒,直到把整个小秦淮河都染通红通红了。
全城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人山人海的,据说,有人光捡被踩掉的鞋,就捡了两大筐呢。”
“有病!”
这种纯属在胡乱作死的人,就是有病。
兴儿也连连点头:
“可不是?
这帮子盐商,钱来的太容易了,钱也太多了,都不知道怎么花才过瘾了。”
贾琏一声冷笑:
“那是,要不我还不忍心逼着他们补缴税银呢。
他们勾结着盐政,压榨着盐户,就该让他们多给军需、灾济、河工、备公上出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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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发儿和德儿从外面搬回一只全新的青石小磨来,贾琏亲自指点位置,叫他们摆好。
兴儿瞧得有趣,涎着脸道:
“要不二爷还是支使奴才来干吧。二爷这千金贵体的,哪儿能干这等粗活啊?”
贾琏一指那石磨:
“去,打清水去,将那石磨好好洗三回,务必要干干净净。”
兴儿挠头笑道,只拖拉着不动窝儿:
“二爷这是要开豆腐店?要不要找个豆腐西施回来?”
贾琏又继续回去折腾了一阵鸡肉,忽然抬起头:
“你小子挺爱聊天啊。
等回家去,我把你留给琏二奶奶,她也爱聊天。”
吓得兴儿腿一软就跪下了:
“奴才是哑巴!”
“滚!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