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掌柜的,二爷回来了,那就好办了,你赶紧跟二爷说说吧。”
那妇人拍着大腿哭道:
“我的二爷啊,好容易听说您老人家回京来了,我们家老春赶紧就派伙计去您府上找您,但门上人不让进,也不给通报。
我们家老春这两天已经急病了,还不放心这个酒楼,叫我不用管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这儿看着这个酒楼。
我们家老春是真拿这个酒楼看得比性命还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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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话,都是这么先表达情绪,后说事情,真他奶奶的急死人。
那妇人却还在唠叨:
“他们三天两头的赶着来要钱,为了能支撑住这个酒楼,这几个月里头,我们家老春可是已经尽了力了,连我们在老家的地都卖了,就只为了让这个酒楼不倒。
我们家老春说,说什么也得咬死了牙,扛到琏二爷回来,说什么也不能把酒楼卖给他们。只要琏二爷回来了,咱们就有救了。
可二爷回来了,我们又进不去府里,这把我们家老春给急的呀,回来就起不来炕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妇人还要哭诉,那伙计已经瞧出了贾琏的不耐烦,赶忙接过话茬道:
“琏二爷,是这么回事。自打琏二爷去了扬州,咱们这东风楼就老有一群人来捣乱。
他们每人占住一张桌子,就只要一盘花生米,从一大早坐到半夜。
好容易进来一个客人,他们就找茬打架骂人坑人,那客人别说吃不成饭,少不得还得给他们坑一头。没过多久,就再没客人敢来咱们东风楼吃饭了。
可那些人又似乎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但凡是二爷的朋友们来,他们就规规矩矩不出声,似乎是都认得。
除了搅和咱们的生意,他们还围着春掌故的要钱,若是不给,就要打人。春掌柜的要去告官,还没出店门,就被他们威胁要烧了这东风楼。”
“是谁这么大胆?”
“这个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但知道肯定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方才你们内掌柜的说‘把酒楼卖给他们’的‘他们’指的是谁?”
“哦,这个我知道,是集贤楼的于掌柜,他说要来买东风楼,可给了个极低的价钱,春掌柜说什么也不卖。”
春掌柜的老婆立刻也借着道:
“那当然不能卖了,他们来了好几回,给了几回价钱。我们家老春说了,这东风楼有一半干股是琏二爷的,他一个人做不了主。
他们就跟我们家老春说,让老春卖了酒楼拿钱就走。
我们家老春说:这种丧良心的事情,我春长寿要是干了,那就得成了‘春短寿’。
我们家老春只能先把伙计一个个的都辞退了,后来不成,又把后厨上的人减了一半,到现在,后厨上就剩下两个人了,前面的伙计也只剩下这一个了。就是他,还只能发一半工钱。”
贾琏四下里看了看这冷清万分的东风楼,朝那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