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他祖宗积累下来的十几辈子福气,好好享受就是了。
又不是就怕自己活不到明天了,干吗非要急着靠缺德找“爽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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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贾琏向王夫人恭恭敬敬道:
“婶子这话说外道了,叔叔看病是大事。
但凡需要什么,句打发下人去跟我说一声儿,我必定给叔叔弄来。我若不在,支会凤姐儿也是一样的。”
贾政虽是个没本事的庸人,可绝不是个坏人,贾琏是从心里很希望他赶紧好起来。
当然,如果他能精神抖擞就更好了——那没心没肺的小圆脸儿宝玉还很需要他亲爹的“大板子套餐”呢。
王夫人冷笑道:
“你这会子来充什么好人?你叔叔病成这样是谁害的?他这样可不是称了你的意?”
诶?这话是怎么说的?
贾政是自己办砸了差事,被皇上派嘴损的太监来给臭骂了一顿,然后又听说要交部议处,他这才急得中了风,怎么能赖到了我头上呢?
这王夫人可以啊,跟王熙凤真是一个德行的,屎盆子直接就往贾琏脑袋上扣啊。
这不又是个把贾琏的“好脾气”当成了“好欺负”的?
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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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语气温和,话里的内容却不再客气:
“婶子这话侄儿可不敢当,还是多想想法子治叔叔的病要紧。
侄儿最担心的,是万一给外间传说叔叔这病是因为听了圣旨才得的,那才是麻烦大了呢。”
这句客客气气的话里头,半是提醒,半是威胁。
王夫人也是正经官宦大家出身,自然听得懂贾琏这话里软中带硬的意思。
可她一来十分不甘心二房失去了爵产,二来忧心宝玉的将来,三来,就是周瑞家的在她耳边说了许多贾琏的坏话,所以王夫人一看见贾琏,就没来由地一股子邪火冲上脑门。
“把宝玉的长随调去替了钱华,这事儿你就擅做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