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的吴新登家的和钱华家的,也三脚两步跟过来,跪在地上就跟着不住磕头。
贾母一见赖嬷嬷蓬头散发,登时变了脸色,向凤姐儿道:
“这是怎么弄得?把人家弄得没了体面,咱们自己就有体面了?”
凤姐儿给这话问得赶紧低了头:
“老太太教训的是。”
贾母向鸳鸯道:
“你这就去告诉琏二,不许他再胡闹。
什么抄家不抄家的,好端端的,怎么闹到这个地步!
他若是吃多了酒,就叫他安分守己地找地方挺尸去,别没事找事上房揭瓦,小心我叫他老子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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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鸳鸯急急去了,贾母才朝凤姐儿道:
“赶紧去扶赖嬷嬷进屋去。
有什么话,都进屋跟我说去,我倒要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
赖嬷嬷和赖大家的见贾母断然出手,也放下心来,这才都跟着贾母进了屋去,只是悄悄派了自家的小丫头飞跑去给赖大送信儿。
到了屋里,赖嬷嬷坐在小杌子上,赖大家的、吴新登家的和钱华家的站在地下,这四个女人在贾母面前又是诉苦,又是表功,一连说了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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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要的,恰恰就是这两个时辰,和那个小丫头送出去的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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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出面阻止了贾琏,贾琏放走了被打掉了四颗后槽牙的赖大,又命人将吴新登兄弟俩捆在前院马厩前头的柱子上示众。
那吴新登兄弟俩被堵着嘴不能说话,只是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呻吟之声,听得人后背不住地发麻。
府里的下人们这回可见识了什么叫害怕,一个个都不敢再懒懒散散,唯恐触了贾琏的霉头,让自己吃苦头。
贾琏狠狠瞪了赖大一眼,气哼哼道:
“拿老太太压我?你等着我的,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鸳鸯在旁劝道:
“老太太既然已经发话了,琏二爷也该收敛些才好,别叫老太太不高兴。”
贾琏一副甚不甘心的样子,斜楞着眼睛乜着赖大:
“我告诉你,我是主子,敢越过我去,你就是找死!”
最后被鸳鸯好容易才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