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寿见贾琏笃定,也立刻举杯一饮而尽。
贾琏也一口饮干,笑道:
“东风楼得重新翻修一下。”
这句话,正说到了春长寿的心坎儿上,他不由一拍大腿:
“正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酒楼不气派,谁进来吃饭啊?”
“不!”
贾琏却一摇头。
“东风楼不要气派。”
“啊?”
春掌柜又糊涂了。
贾琏用筷子夹起一块茄子,送入口中吃了,才道:
“老春,你得明白,这两个酒楼都是咱们自家买卖,不能自家和自家竞争,得各有特色,两边互补,才能两边都赚钱。
集贤楼的特色是高档气派,那东风楼的特色就是风雅新鲜,这才和店名相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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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长寿真是不得不佩服贾琏的脑子。
你看人家,做官儿是一把好手,做生意也高人一等,啧啧,要么人家怎么到哪儿都当“东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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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集贤楼”摘幌子打烊之后,贾琏集齐了店内所有伙计,一番讲话,说明春长寿将是集贤楼的新掌柜。
之后先安抚住了所有厨子伙计,告诉大家继续安心上工。再说明了店里的奖惩措施,轻轻松松,顺利完成了过渡。
倒是春长寿,在激动万分之后,又忧心起了东风楼,悄悄跟贾琏说:
“二爷,我心里大概估量了一下,翻修东风楼,再怎么节省,少说也得花三百五十两银子。”
贾琏咧嘴一笑:
“三百五十两银子翻修不出来‘风雅新鲜’,我估摸着,怎么也得一千三百两银子才够。”
老实人春长寿这回可真咧嘴了:
“一千三百两?那也太多了。难道要借印子钱啊?二爷,那可太冒险了。”
贾琏一笑:
“不用那么麻烦,等我明儿从家里的耗子洞里掏点儿出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