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了,我跟我们二爷是一样的。
袭人比二爷大着五六岁呢,二爷不也是黏腻着呢?
宝二爷还不嫌袭人是奴才呢,咱们都是下人,谁嫌弃谁啊?”
那女子又道:
“我拿什么跟袭人比?她是没日没夜跟在宝二爷身边的,你又不能天天往东府里来,回去忘了我可怎么说?我要你留个信物。”
“我一个做下人的,哪有什么信物?”
“就把你贴身的小衣留下来给我。”
“那……那我裤子里头……”
“你不答应,现在就下去!”
“好好好……我留……”
宝玉听得百爪挠心,大叫一声:
“可了不得了!”
他一脚踹进门去,吓得那一对野鸳鸯立马窜起身来。
宝玉见那丫头虽不标致,倒还白净,颇有些袭人的模样,心中一动,跺脚道:
“还不快跑!”
那丫鬟醒过味儿来,一边系腰带,一边跑走了。
宝玉追出去扯着嗓门大喊:
“你别怕!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记得茗烟在后面跳脚:
“祖宗,你这分明就是告诉人了!”
宝玉回头看茗烟:
“那丫头十几岁了?”
“大不过十六七岁吧。”
宝玉叹息:
“你连她岁数都没问,以后可怎么娶呢?”
茗烟笑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一个当下人的,怕什么失了身子的?再说了,就她方才那轻车熟路的样儿,哪点子像头一回的?”
一句话,说得宝玉心中隐隐不悦。
自己和袭人……好像也是她从一开始就轻车熟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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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仆二人只顾了说这等私房话儿,却不提防山石后头,有人也在偷听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