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丫子得多疼啊...踹没踹坏呀?”
“要不您还是脱了鞋我给您瞅瞅吧?行不妈?”
孙巧云颤抖着撂下鸡毛掸子,胸口仍在急促起伏。
一缓再缓才道:“不碍的...花儿啊,妈不碍的。”
“你快去,快去收拾收拾,咱一块去医院查...”
“不对不对。”孙巧云忽然想起啥,皱皱眉头,“不成...就算是真有了月份也太小,到医院够呛查得明白。”
“咱这边医院到底不如大城市的技术先进。”
“这样...咱去张大夫那,叫他给摸摸,我记得我怀虎子的时候也是月份小呢。”
“他都能给摸出来!”
“啊?”季春花听得一惊,“您,您说张大夫就摸摸脉,就能摸出肚儿里有没有娃?这么厉害呀!”
孙巧云把鸡毛掸子换一边,甩甩被震到发麻发痛的右手,颔首道:“那可不咋地?”
“妈没跟你说过吗,你张老叔祖上可是御医。”
“那都是给宫里的娘娘们看病的。”
“以前没那些化验啥的,就纯靠大夫把脉呢!”
“妈呀!”季春花真是长见识了,讷讷道:“我还以为话本上说的那些都在夸张呢。”
“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本事呐... ...”
孙巧云转身往屋走,去撂鸡毛掸子,嘱咐:“花儿,你还是回屋把围脖带上点,早晨我出门了也没瞅见你。”
“春捂秋冻知道不?听话嗷,要是真有了可不能着凉生病,不然的话到时候连药都吃不了,遭罪的还是自己个儿。”
“哦对,顺便再拿点钱...”话到此处,她不经意往地上瞥一眼—
立时抽搭两下嘴角,讥笑道:“得了,钱甭拿了。”
“你家那混账玩意儿吓得把钱都拽地上了... 真服了!”
“你说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 ...哎,我是真不惜得说他了,快去吧花儿!顺便把妈给你勾那大点的包拿着。”
“这老多钱也就你爷们儿敢光天化日地举着!傻愣子一样!”
季春花强忍着笑乖乖应下,抓紧跑后院去收拾了。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正赶上段虎板着张大黑脸,顶着满脸汗踏进家门。
“别动!”段虎冷不丁地冲她低吼。
“!?”季春花吓一跳,就跟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