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陪你去死啊。”
季氿一脚踹在欧阳平生的胸口,欧阳平生吃痛的瞪大双眼,一口鲜血从嘴里涌出。
季氿目光平静淡漠,他从手中划出一根银针,迅速的刺入欧阳平生的喉咙,语气阴邪。
“你在得意个屁呀?瞧瞧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还想拉着我给你陪葬,找只女鬼,人家都不愿意跟你睡吧。”
季氿迅速抽出腿上的匕首,快速挑断欧阳平生的手筋,痛感漫上心头,欧阳平生却说不出一句话,在喉咙间发出奇怪的嘶吼声,眼睛瞪得更大。
季氿却不以为然,给了他两个巴掌,捏住他的鼻子。
“ 看什么看,这个样子倒是跟这些死尸差不多。”
“你……会……遭……报……应的。”
季氿的银针并没有封死他的喉穴,还是给了他出声的缝隙,只是每说一个字,银针都在喉咙间颤抖,让他格外清楚的感受到喉咙内的刺痛,就像卡了根鱼刺一般。
季氿听了他的话却笑了起来,是那样的邪恶和疯狂,一时之间分不清谁是那个坏的人,季氿声线低沉,带着嘲讽和轻蔑。
“报应?……你是说你的那些人,呵……”
接下来,季氿没有再说话了,他单纯的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愤怒,顺便拉着烛空一起。
——就是痛揍了一顿欧阳平生。
中间欧阳平生晕了几次,但凭借季氿出神入化的针法,欧阳平生活生生的感受着身上每一拳,每一脚带来的折磨。虽然痛,但不致命。
终于在最后,他妥协的大声喊出“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都快要断气了。”
季氿收住了脚,他再次使出自己出神入化的银针,扎入欧阳平生身上的几处穴道,延缓了尸毒的爆发。
欧阳平生愣愣的看着季氿不明白他的用意。
“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你自找的,虽然你心术不正,但好歹我是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听到这里,欧阳平生眼前一亮,以为看到了生的希望,但季氿还是现实的说出了下一句“但是你的尸毒我确实没法救,一切都是你的命术,自己认吧。节哀。”
“……”
“这样你又何必给我延缓毒发时间。”
季氿道:“想让你活的久一点。”
欧阳平生皱起眉头,非常不解。
烛空也很不理解。看不惯的说“像这样可恶的混蛋,就应该让他早点死掉。”
欧阳平生恶狠狠地瞪了烛空一眼,烛空缩了缩脖子。
就在烛空感慨季氿太心慈手软的时候。季氿突然开口,让两人寒毛一竖。
“因为……下一波尸潮就快来了。”
季氿话音落下,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传入三人耳中。
烛空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竟然会觉得季氿是个好人,还用心慈手软来形容他。是他眼拙了, 季氿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心慈手软,他的方法只会更狠更绝。
他看着季氿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幸好,他只是拿季氿的衣服擦了擦鼻涕……而已。
季氿笑了起来,明明那么普通平常,但落在欧阳平生眼中却是那么的阴森恐怖,犹如厉鬼现世。
季氿是一个大夫,他怎么可能亲手杀死患者呢,那多么不符合他和蔼可亲的身份呀。
欧阳平生惊恐的瞪大着双眼,身体害怕的颤栗着,嘴里无意识的喊着
“恶鬼……你是恶鬼……你是地狱里的恶鬼……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下地狱。”
季氿就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漠不关心的站起身,转身搭着烛空走了。月光之下,他的影子搭在地上,混于斑斑驳驳的树影中,叫人看不真切。
————
姜烬在山洞中站了许久,她已经回来半个时辰多,可是完全没有看到烛空的踪影,就连先前与烛空所布置的东西都消失无踪,好像烛空完全不存在。
回来时,她分明感觉到有东西跟在身后,出于警觉,她没有轻易的离开山洞。但进了山洞后,那诡异的跟踪感就消失了。
她用衣角擦了擦剑身。外面有腐尸和战斗痕迹,想来烛空离开了。
姜烬目光一凛,她记得这个世界的夜离让她去一个地方——西方魔眼区。
她捡起剑鞘,孑然的出了山洞。
………
草屋——
“你好像暴露了……主人!”
茅屋下烛空模样的小孩,对着夜离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
夜离微微勾起唇角,月光稳稳当当的打在她的脸上,肤色显得更加白皙细腻,是那样的人畜无害,我见犹怜,一见倾心。
烛空看的有些呆了,奉承道:“主人的新皮囊当真完美,哪怕是在这黑暗之中,也是那最亮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