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只要是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不容易开这个口。
尤其陈勋还是读书人,且是向兄嫂借钱,并非是跟家中爹娘。
“怎的花销如此高,你平素不是在董府内吃住么?”陈知正色,询问道。
被问起缘由,陈勋神情更尴尬了些,抿了抿唇,才低头道。
“在董大人府上读书这几日,跟随府上几位公子也结识了不少京中读书人,大家常去酒楼做宴席,吃酒赋诗,讨论文章,我总不好回回都腆着脸去,少不得也要做东几回。”
这就能理解了。
京城里的物价不低,且这群公子哥儿肯定去的也不是便宜地方,一顿酒席下来,定是花销不菲的。
但也正如陈勋所说的,他在董府借住听课,自然就不能不合群,偶尔推脱一两回后,该去还得去,该请客也不能太小气。
大约是怕陈知不肯借吧,陈勋这会子又补充道。
“今晚恰好是同在董府读书的,礼部侍郎家的张公子过生辰,我们前去吃酒,总需备些贺礼,急着用钱,所以才来找三哥三嫂的,三哥三嫂放心,我前天就已经写了信送回家中,请父亲拨些银钱来,今日同三哥三嫂所借的银钱,届时我回家了也定会如数归还的。”
此前虽然同冯氏闹得不愉快,但跟陈勋的相处上倒是并无什么大的不自在,这会子他又是求过来的,自然不能可能撕破脸不帮忙。
所以陈知便摆了摆手,“三哥不是这个意思,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多带些银钱傍身是应当的,多问一句只是怕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遇到什么骗局,或是被人带着沾染了恶习,既然是人情往来,还是应该要花的。”
他开了这口,许纾和便也上前一步,柔声开口。
“四弟也太外道了,我们一家人,什么都是好说的,既然是有人过生辰,我想着你眼下现赶着去买东西做贺礼,怕也没时间细细挑,正好我这儿预备了一些要带回祁州的礼品,你挑一样合适的拿去,另外银钱我再给你拿。”
闻言,陈勋面上的尴尬紧张之色顿时就散了不少,忙是拱手。
“多谢三哥三嫂,等回了祁州,我定是会如数还上的!”
许纾和笑了笑,没再多说,就着梅香去拿银子了,陈勋又挑了件礼品才带着银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