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午时,时月才终于醒过来了。好在她自小习武,身体原比别人结实,又随小弟川山拜师学医,精通医术,熟悉许多奇门暗毒,这才保住一条小命。小红和小翠见了,才算松了一口气。时月中午吃了一碗白粥,喝了两碗人参炖乌鸡汤,恢复了元气。

时月也觉得奇怪,自己不认识花枝子,她没有理由害她。难道只因为自己是秦家的人吗?也不知道什么人对秦家仇恨这么深要置她于死地。她一个十八岁的丫头,招惹过谁呢?时月又捡回一条命,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必须主动寻找原因,要不然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想了想,又把小翠叫了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小翠听了,微微瞪大了双眼:“小姐,我们这么做可靠吗?”“你放心好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先去打探清楚晋王府与楚王府的关系还有他们与秦府的关系怎么样。回来告诉我。我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小翠听了点点头就出去了。时月休息了一会儿,就换了一身红衣绿裙,打扮成普通丫头也出了门。她来到明月湖边,藏在芍药花丛里望着湖心小岛上的筑月小院,心里正想着如何在大白天去岛上。这时走来了一个丫头,她穿戴不俗,看样子应该是绿珠房里的一个大丫头,她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时月忙笑着迎上去:“姐姐好,这是给绿珠小姐送吃的吗?”

丫头斜视了时月一眼,傲慢地笑了笑:“你是新来的吧?谁家吃的用首饰盒装?这呀,是咱们公子爷送给姑娘的珠宝首饰价值上万金。泡见过世面的东西。”时月听了,脸露微笑:“是吗?我没见过世面?”她一掌将丫头打昏了拖进花丛里,时月看着她姣好的面容,虽心有不忍,“对不起,得罪了。你我无冤无仇,可我也有自己必要做的事,对不起了。”时月将丫头的衣服脱了,自己穿上。又将自己的衣服包好,她看到丫头全身只剩个肚兜和一条长长的底裙心里过意不去:“我会尽快回来。”

时月拿着首饰盒,顺利划船到了湖心小岛,她瞄了一眼湖水,那块柔然南夷国的圣物还在湖心闪着光,便放心离开。时月一路上顺利过关,直接到了山顶紫叶阁。守山的卫士只认腰牌,看了她一眼就放时月进了大门。时月还是第一次大摇大摆地走进紫叶阁。紫叶阁是一个三层大楼房,这里的奢华超出了时月的想象。“山下虽然层层关卡,查得很严格,但到了山上,却一个守卫也没有。”时月心里暗暗吃惊,也感到意外,这也给时月帮了大忙。

时月无心观赏一路美景,她进了紫叶阁,楼里静悄悄的。她端着首饰盒悄悄走上了二楼,楼上一个人也没有。她正要走到三楼时。经过拐弯一间小屋子时她听到了一阵呴动。时月心惊,她敏捷地闪到一边,悄悄靠近门窗。就听到一对男女在说话。时月看了看四周,仔细听,声音是从二楼最里间的房间里传岀来的。她蹑手蹑脚地往里间走去,二楼楼道最深处的一间小屋里,有一男一女在说话。时月将珠宝盒揣进怀里,纵身跃上走廊的横梁。没想到这紫叶阁的房墙里外并没有完全隔断,里屋的一幕让时月尽收眼底:绿珠在与另一个陌生男子大白天的在小屋里翻云覆雨正行苛且之事。时月虽已嫁给司马云,却不曾圆房,又一次见到这香艳辣眼睛的一幕,不禁脸红心跳,尴尬不已。她闭着双眼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绿珠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南夷国?我们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男人的呼吸有些急促。“哥,”绿珠娇滴滴的声音连时月一个女人听了都觉得麻酥酥的,她对男人说:“绿珠儿已是南夷国君的妃子,这辈子你我再无可能,我们能走到哪里去?绿珠儿心里只有哥哥一个人。”绿珠儿深情款款地说。时月正想离开,突然想要看清楚那个男子是谁。奈何距离太远,且又放下了层层纱帐,只能看到两个横糊的身形。

终于,绿珠和那个男人都折腾得筋疲力尽才消停。男人因为太疲惫完事了便沉沉睡去。只见绿珠挣扎着起来,撩开纱帐在床边坐着。“这女人果然国色天香,美艳无比!”时月看到绿珠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虽然有些凌乱,这并不影响她美丽的容颜。“才十六七的年纪,生得如此光彩照人,难怪勾司马云对她魂不守舍,恨不得死在她床上。只是,司马云要知道这女人给他种了片草原,他会不会杀了她。”时月的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时月正要离开,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惊掉了下巴:绿珠在床边坐了一会就起身走到衣架边,她将身上的衣物全脱光,又慢慢走到床边,再次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从屋里再次传来绿珠儿那锁魂摄魄的娇喘声。“绿珠儿果然是个狐媚妖姬。”时月心里嘀咕着,“啊!”只听得床上传来了男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隐约还看到了男人挣扎着往外爬。绿珠儿又猛刺了几刀,男人彻底不能动弹,一只男人的手从纱帐里伸岀来,鲜血顺着古铜色的手臂滴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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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绿珠儿跳下床,迅速扯过一件深色长袍将自己的身体裹着。她走到床前,看了死去的男子一眼,坐在床边脚踏板上。“乌蒙,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离开,叫你远走高飞,他们抓不到你,可你为什么不听呢?追随绿珠来到西凉国内。绿珠已是南夷国皇妃,即使绿珠有心跟你走,南夷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哥,到最后,我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啊!”绿珠边哭边诉说着:“他们让你来,根本不是要成全我们,他们在警告我,要我听话顺从他们。”

“原来这个绿珠也不是天生要害人的啊?”时月感到有点意外,绿珠外表人畜无害,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暗自叹道:“你也真心狠,对自己的情人下杀手。真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坐在房梁上不动声色想看绿珠如何处理情郎的尸体。

只见绿珠将男人被剥得精光的尸身拖下床在地上摆放平整,又从梳妆台的抽屉暗格里取岀一个两寸高的紫玉葫芦瓶,她打开瓶塞,将一瓶不明液体倒在男人的尸体上。只见男人尸体上冒着一阵白色烟雾,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男人硕大的身躯就化成了一摊血水。时月连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岀声来。绿珠处理完尸体后,她击掌两声,只见从侧门走岀来两个婢女,她们将床单被褥全部拖走,又将地上的血水拭得干干净净后才离开,接着又岀来两个婢女将新的全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