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非常硬气,直言价钱就是这个价钱,知道众位学子辛苦,大多寒门,但他们也要养家糊口,不能便宜。
言外之意,爱住住,不住滚。
众人自然没滚,只能两三人拼一间房将就一下。
次日天刚亮又继续赶路,行至下一个县城,众人产生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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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想进去落脚了。
“那些商家,见是我们外来的学子,都狮子大开口狠宰我们,上京路途遥远,处处用钱,哪能被一路这么宰过去。”
另一人道:“确实,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城外野宿,靠近城门,也不怕遇到歹人。”
“而且还有马车,夜里在车上睡,盖上薄被,也不冷。”
一个穿着富贵些的青衣学子不赞同的道:“马车白日坐着都够难受了,夜里哪能睡人?”
于是众人就这么在人家县城门口争论了起来,搞得守门士兵频频看过来。
路禾他们始终没参与,有人点了路溪。
“路溪兄,你们怎么说?”
路溪不做他想,直接道:“我们进城。”
他可以住马车,路禾不可以。
不方便,不安全,都是问题。
拉拉扯扯,最后自由选择,想留在城外野宿的,就留在城外,想去城里的,就去城里。
坐马车很累,才两天,路禾就有些受不了,想到这样的日子至少还要过多半个月,她就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什么看看这个世道什么样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赶路越到后面,越难在一天之内赶到州县落脚,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露宿野外。
这一路又是风、又是雨、又是夜宿村庄、破庙、野外空地,除了没体验一场聂小倩之恋外,全部体验了一遍。
众人疲惫不已,日渐沉默,对诗、对对联、论辩这种高耗脑高消耗口水的活动,后面七八天基本没再出现过。
十月下旬,路禾终于站在祁京脚下。
望着巍峨的城门,和金漆筑造的两个大字,心里泪流满面。
终于到了。
她想念飞机、高铁、火车、小轿车,电动三轮车,两轮电动车,总之就是马车、牛车、驴车之外的交通工具,她都想念。
城门口排队递上路引,待士兵检查过后入内。
路禾还没来得及看祁京的繁华,眼前便突然冒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