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与烈焰对视着,他忽而诡异一笑:“更何况,您也并不是冥罚鬼帝在寻找的因缘人……是非因果,前世今生,生死簿上可都记载得一清二楚。”
烈焰眼中,突然有着狰狞杀机杀过,反手扼住他的脖子,掌锋缭绕起一层地狱之火。
“区区一介鬼卒,也敢在本帝面前放肆!你信不信,就算你已经是鬼,我还是可以再灭你一次,将你的灵魂彻底抹杀在三界之间!”
那足以灼伤灵魂的火焰,一经触及颈部,卫哲渊的魂体确是有着轻微的黯淡。但这段时间担任鬼界要职,他也算是见过了不少人事,这时再不似初见罗刹鬼帝时的慌张。眼皮一抬,不紧不慢的道:
“鬼帝大人,我可是受鬼君所托,特来告诉您一个关于天道的大秘密,你确定要现在就杀了我吗?”
烈焰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端倪,略一沉吟,还是放开了他:“那你就说来听听?”
“不过记好了,你的命,取决于你的秘密是否有价值。”
卫哲渊暗暗舒了口气,轻抚脖颈,心里也忍不住的埋怨着。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对鬼界派来的使者也敢说杀就杀,四方鬼帝果然是一群疯子。
“鬼帝大人是否听说过一个词,‘气运’。”站在这已经成为坟堆的庭院上,他就用那特有的阴沉嗓音开口了。
“说起来有些玄乎,‘气运’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它就像是一道保护符,决定了你能够‘作死’的限度。”
“气运充足的时候,就算是必死之劫也可以安然度过。但气运一旦耗尽,就算是随便的一场小毛小病,也可能让你一命归西。人间有句俗话,‘阴沟里翻船’,指的也就是气运不足的现象了。”
烈焰皱眉,这些东西倒也隐约听过一些,但从没有人给他做过系统的解释。这个时候,他还真的有些好奇。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卫哲渊续道:“世间之人,气运各不相同,却都有着一个‘极限值’。日常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气运。行善者增值,行恶者贬值。”
“诸般罪孽,以杀戮居首。每杀一个人,就会沾染上他临死时的怨气,这怨气便会削弱气运。当气运耗尽,也就代表着人的大限将至。”
“所以为什么有些战场英雄,依旧短命而亡,就是因为他沾上的怨气,超过了他自身气运的极限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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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同样说明,他并不是那个被时代选中的人。他的气运无法承受他的业障,所以他是‘功不抵过’。即使有幸开创时代,却也无法享受胜利果实。”
“真正被时代选中的人,被称为‘天命之子’,他们的气运无尽,可以说是真正的‘想死都死不掉’。每到危难关头,必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烈焰听他说得近乎神话,不无讽刺的冷笑一声:“我能否理解为,这就是当代人所说的‘主角效应’?”
卫哲渊竟是深以为然的颔首:“鬼帝大人果然一点就通。没错,每一个时代,逐鹿者众,你可以说他们都在做着‘主角’所做的事,也会有人得到看似与‘主角’匹配的特殊际遇。但最后真正能够成功的人,真正能够登上王座的就只有一个!”
“而他的敌人,可能在占尽优势的局面下,功败垂成,也可能由于一个微小的失误,输得莫名其妙,于是常有人感叹‘天不佑我’。”
“没错,这就是天道!”说到这虚无缥缈,却又无处不在的规则,卫哲渊的眼神中也掠过了一丝狂热,“天道一定会扶‘天命之子’登上大位。至于同时期的‘主角备选’,或许也会在某一时期大放异彩,但最终的结局,都不过是为人做嫁。”
“当一个人,做出某些举动时,若顺应天道,则有大功德,获大气运;若违逆天道,则大幅度削减气运。”
“人有气运,国有国运,古语有云,龙脉不可破。”
“而这邑西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它是此次的‘位面本源之地’,任何人在此造诛戮恶行,都是大违天道,必然耗尽气运,遭天谴之!”
“远的不说,你且看那炼药师公会赤云世,篡夺会长之位,屠害无辜民众,是不是功亏一篑,身败名裂?定天山脉虚无极,吞并三派,血债累累,最后是不是众叛亲离,失心失智?洛家枉顾法令,草菅人命,最后又是不是在你手中,满门尽灭?”
“连九幽殿都不愿轻动邑西国,你以为这会是毫无缘由的么?”